陸宏燾掀開簾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臨到跟前,輕輕拍了一把林深,“老閔說你馬上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狗日的八成是剛出發!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你小子拿老閔當日本人耍呢!”
坐下後陸宏燾給林深遞過來手腕,“我最近尿尿總分叉,你小子醫術好,幫我看看怎麼回事。”
“尿尿總分叉?”林深給陸宏燾號脈。
陸宏燾點著頭,“對。”
“吐舌頭我看看。”
陸宏燾吐出舌頭讓林深檢查。
片刻後,陸宏燾詢問道,“怎麼回事?”
林深收回手,“根據初步觀察,你應該是丁字褲穿反了。”
“給老子滾!”
幾人大笑之際。
林深笑著岔開了話題,“商老和老謝呢?怎麼還不來?”
說曹操孟德到,門外傳來司徒琴的聲音,“商老和謝老來了!”
走廊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司徒琴開啟門,做出請的動作。
門口站著兩個老人,其中一個面相和善,文質彬彬,滿頭銀髮打理的整整齊齊,身材挺拔,整個人儒雅隨和看起來就像是飽讀史書的文化人。
另外一個是個大胖子,大腹便便,左邊眼窩有個傷疤,所以面孔看起來有些兇相,走起路來哼哧帶喘,走上前來拍了拍林深的胳膊,又連忙雙手扶著桌子,坐到了桌子拐角的椅子上,長長的呼了口氣,似乎是走了兩步路累著了。
林深收起了嬉皮笑臉,第一次衝著文質彬彬的老人欠身打招呼,“商老!”
文質彬彬的商文君露出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輕輕拍了拍林深的肩膀,“回來了!回來就好!快坐吧!”
林深第一次主動給老人抽出椅子。
這五個老傢伙之中,另外四個都和林深是不打不相識,只有商文君自始至終對林深都很好,像是長輩一般。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就不扯有的沒的了,直入主題?”閔天鴻給後來的兩位遞過來茶水。
嚴維奇託著菸斗,慢悠悠的吸了口煙,“以周家為首的那幫人來了東海之後,對咱們的生意或多或少的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如果再讓他們成立長春會,把人都聚集到人家那裡,咱們以後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了,所以眼下這個局面,咱們幾位得擰成一股繩。”
閔天鴻接過話茬,“光擰成一股繩還不行,我的建議是,請老會長出山主持局面。”
大胖子謝明華捏開一個夏威夷果扔進嘴裡,“自三十年前,東海長春會解散之後,老會長就不再露面,根本見不到人,還怎麼請人出山?”
桌上好幾個人目光同時看向了林深。
陸宏燾笑道,“咱們見不到,這小子應該能見到,他和老會長熟。”
林深往嘴裡扔了顆煙,抬起手打斷陸宏燾的話語。
“別介,我剛回來,一口氣還沒提上來,你們就讓我捲進這事兒跟什麼周家鬥,開玩笑呢?”
商文君接過話茬,“林深剛回來,元氣還沒恢復,這件事就先別把他捲進來吧!請老會長的事情,我去試試吧!”
幾人聊天的時候,司徒琴穿過走廊,進入了一個書房,在書桌後的按鈕輕輕一點,書櫃從中間移開,露出一間暗室,司徒琴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暗室之中,一個老人正在作畫,書桌旁擺放著的電腦之中,正好是林深幾人聊天的畫面。
“爸。”司徒琴迎了上去,看到電腦上的畫面,“林深似乎不願意捲進這件事。”
老人聞言笑道,“這恐怕由不得他!”
司徒琴疑惑道,“林深雖說剛回東海,但根據情報來看,他手底下的夜門八大金剛已經回來了兩位,夜門的底子還在,他要是不想插手,這五位也不能強求。”
老人停筆,欣賞著自己畫的畫,“林深失蹤後,東海就來了這幫外人,時機卡的剛剛好,這周家之所以這麼猖狂,背後是有人撐腰,而這個人,林深還挺熟悉。
他叫林應蛟!”
司徒琴愣住,“林深父親?”
老人筆墨遊走,潑灑出片片竹葉,“這林應蛟怕兒子沒死絕,就在兒子的老巢放了顆棋子,這是鐵了心的要把兒子唯一的後路掐斷,都說虎毒不食子,這林應蛟比虎還毒。”
“那我們要把這事告訴林深嗎?”
老人瞥了眼司徒琴,似笑非笑道,“小琴,當年林深救了你一命,你心裡還惦記他呢?”
司徒琴連忙道,“爸,我是您的人,就會一直是您的人!”
老人欣賞著自己的筆墨丹青,“過段時間,林深自然會知道,你以為林深手底下那個蒐集情報的小胖子是吃素的嗎?”
司徒琴稍加思索之後,“林應蛟是知名企業家,還是著名慈善家,他當初面對鏡頭哭著說如果兒子沒死,肯定會給兒子一次機會。
甚至還成立了針對青少年心理教育的慈善基金會,每年捐款十個億,希望透過積德行善讓大家對他的兒子口下留情,不要再說林深是衣冠禽獸了,都怪他這個父親教育疏忽,現在林深重新露面,他要是對林深動手,對他的名譽影響會很大,林氏集團的股市怕是都要震盪。”
老人將筆擱在筆架上,“名譽這個東西,花點錢買通媒體,誰花的錢多誰說了算,老百姓都是看熱鬧的,誰在乎真相,更何況,想要殺林深,何須自己動手,東海周家這顆棋子不就是這個作用嗎。
而且喬老八給林深託孤,你說喬家內鬥之際,林深要是死了,誰能怪到林應蛟頭上,到時候林應蛟對著媒體再哭訴一番,慈父的形象不就立起來了嗎?”
司徒琴看著電腦之中的幾人,“那這五人豈不是和林深綁起來鬥林應蛟?”
“你怎麼確定,這五個人之中,會不會有林應蛟的人呢?”
司徒琴再度愣住,“那這麼說,林深鬥不贏林應蛟?”
老人用宣紙沾了沾畫上墨跡,“林應蛟財權兼備,甚至在官方還有人,林深手中只有一個小小的夜門,背後沒有官方撐腰,終究還是嫩了些。”
司徒琴咬著嘴唇,欲言又止,老人瞥了眼司徒琴後笑道,“你放心,該出手的時候,我還是會幫他一把,但這種事情,得講究個時機,助人為樂哪有雪中送炭來的妙?”
林深叼著煙,幾個老傢伙商討半天,最終以商文君閔天鴻二人去拜訪老會長落下帷幕。
幾人相繼離開了小樓。
林深剛出小樓。
手機彈出一條訊息,點開後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我是龍勝楠,你準備什麼時候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