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陪著一襲淡綠的雪倫緊貼著站在一起,兩人整體簡約而純淨,宛如初夏裡一抹清風,給人帶來寧靜優雅的感覺。
看著鏡中模樣,克蕾雅腦瓜嗡嗡響,就算是她自己也被這種美感吸引著,心底感慨著雪倫實在是太會配兩個人的衣物了。
最後,雪倫給克蕾雅戴上了一串璀璨珍珠項鍊,戴上了圍著圈優雅白蕾絲的黑底小禮帽,把手提包往懷裡一抱,挽著克蕾雅的手臂笑道:“走吧。”
雪倫僱傭了一輛馬車,她沒有帶著克蕾雅去金梧桐區的菲利普百貨商店,那裡已經演變成貴族的社交場。
而是讓車伕前往豪爾斯街區的哈羅德百貨商店。
哈羅德百貨商店的衣鞋飾品雖然沒那麼華麗,但樣式同樣豐富。
喝茶、逛街、嘗試各種不同風格的服飾,看著笑得開心的雪倫,克蕾雅此時也有點感受到了這種休閒逛街的樂趣。
那是和她因提升力量而獲得的滿足感迥然不同的一種樂趣。
一者是野心上的滿足,一者是生活上的滿足。
但其實也相同。
都是慾望上的滿足。
這一趟,克蕾雅與雪倫一直玩到黑夜,玩得意猶未盡。
雪倫笑著說道:“能送我回家嗎?我有點怕黑。送完了我,你是不是還要去惡龍酒吧?”
克蕾雅不相信雪倫會怕黑,但此刻的她知趣地將雪倫當做一隻膽怯的小白兔,點頭道:“好。而且我也得回家換身訓練服,總不能穿著這身衣裙去惡龍酒吧。”
雪倫嘴角勾起美麗又無奈的弧度,在夜色中輕嘆道:“前半句合格,後半句多餘。”
在送雪倫回到家後,克蕾雅才又換上了騎士訓練服罩著身黑袍,去站牌乘上一輛公共馬車前往碼頭區。
等克蕾雅走進惡龍酒吧時,卻見到這裡的氣氛有點怪。
酒吧裡的客人比往常少了許多,最重要的是平日裡混跡在酒吧裡的年輕些的代罰者都不見蹤影。
因為有著地下交易場和擂臺,總有代罰者在酒吧裡值守。這裡算得上是代罰者們在廷根市的第二基地。
克蕾雅往地下擂臺走,半路上碰見上那守門的捲髮青年,於是她問到:“出了什麼事情?”
捲髮青年見到克蕾雅,立馬站起來客氣地回答道:“廷根出了個詐騙犯,老闆帶著弟兄們都去找了。”
克蕾雅疑惑道:“詐騙犯?這種事情不是警署負責嗎?斯維因老闆怎麼會操心這種事情?”
別人都出門,留守看門的捲髮青年極有傾訴慾望,他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一股腦都說了出來:“這個詐騙犯騙了太多的人,警署那邊統計的被騙總額已經過萬鎊了,其中就有弟兄們的朋友親戚。對了,高文的侄女也被騙走好幾百鎊,聽說人承受不住壓力昏了過去,躺醫院了。”
克蕾雅聽得皺起了眉,“斯維因老闆他們去哪裡抓人了?那人叫什麼名字?”
卷面青年思索道:“蘭……蘭爾烏斯,對,就是叫蘭爾烏斯。直取老闆去哪抓人就不知道了,大家是散開人手滿廷根地找……那詐騙犯突然就消失得沒人影了,說不定已經跑出廷根了。”
“高文老師今晚來的嗎?”
“來了,來了後跟著老闆一起出去了。”
“借個包間並給我一件斯維因的隨身用品。”
捲毛青年雖然不知道克蕾雅要幹什麼,但他知道克蕾雅是老闆請來的擂臺高人氣選手,便給克蕾雅騰出了一間酒吧包間,並將一套斯維因備用的海軍軍官外套給克蕾雅拿來。
鎖上門,克蕾雅劃出靈性之牆阻隔聲音,快速地向黑夜女神做了個簡單的祈求儀式,利用外套尋找斯維因的目前蹤跡。
女神給予了反饋。
就在碼頭區!
在河邊!
距離這兒不遠!
得到答案的克蕾雅將佈置的材料一把收拾了,轉身就往外跑,往真正的碼頭區域跑。
夜風寒冷,內河貨船在碼頭區停靠了一大片,克蕾雅依仗著夜視能力,一頭扎入漆黑的夜色中尋找著斯維因的身影。
終於在靠近一艘船隻甲板時候,克蕾雅看到了斯維因正在同一個身影纏鬥。
是那個詐騙犯?能跟斯維因肉搏的詐騙犯?
但身影不太像……
克蕾雅再靠近些仔細去看。
是一個失控者!
超過一米八的個頭,穿著破爛到不成樣子的襯衣和長褲,裸露於外的地方佈滿暗綠色的鱗片,手腳的縫隙都長著皮膜,彷彿一些水生動物趾間的蹼。
它有個滿是皺紋的腦袋,隱約能看見人類的樣子。
那模樣像極了代罰者中的一名資深隊員的面容。
克蕾雅見過那人來找斯維因喝酒。
斯維因介紹那是他跟隨了他二十多年的老隊員,跟著他殺過爬上岸的水怪,抓捕過試圖從這條塔索克河潛走的邪教徒……
眼看著“怪物”要掙脫掉斯維因的阻攔,往河裡跑。
克蕾雅顧不得再多想,迅速掏出左輪手槍,抬起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巨響,獵魔子彈如同出膛的炮彈般疾射而出,打在怪物的胸口位置。
暗綠色鱗片擋住了獵魔子彈,但鱗片上列出了深深縫隙,滲出暗紅血液。
求生慾望高漲的怪物發出痛苦嘶吼,更快地朝著船邊想跳河逃跑。
但被渾身滿是血跡與傷勢的斯維一個撲抱拽住。
斯維因奮不顧身地跟怪物糾纏在了一起,怪物雙拳抱錘,眼看就要捶在斯維因的頭部。
此時不斷靠近著的克蕾雅再次抬起了手槍。
“砰——”
一槍打斷怪物的攻勢。
“砰——”
一槍精準地擊中怪物心臟處破碎的鱗片,穿透進去,帶走了“怪物”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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