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天裡,他看著陶意每天忙裡忙外,竟然還有時間去學了這些調|情的話嗎?
楊斯年笑了起來,笑聲低沉悅耳,他笑完後說:“好,你說得都對。”
隨後,他緊緊擁抱住陶意,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近乎貪婪的攫取著陶意身上的氣味,他用僅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陶意,這十天,我很想你。你呢?有沒有想過我?哪怕一點點——”
陶意的睫毛在月光裡顫成蝶翼,指尖無意識地絞住楊斯年西裝外套的紐扣。
她能聽見自己心跳聲越發清晰,心臟跳動得越發厲害。
十天來那些在深夜編輯又刪除的訊息,那些在醫院走廊裡恍惚間以為看到他身影的瞬間,此刻都在喉間化成燙人的岩漿。
思念幾乎要抑制不住的破開情緒彆扭的閘口破口而出。
陶意在這一刻想明白了自己的情緒。
原來她也想楊斯年。而且是很想很想。
這十天裡她忙上忙下,偶有能喘息的間隙裡她幾乎都在看手機有沒有楊斯年給她發過來的資訊。
可是沒有……
“我……”她偏過頭,髮尾掃過他下巴,聞到他領口若有似無的檀木香。
熟悉的氣息,令她很是安心。
“想,想過你。”她小聲囁嚅道。
楊斯年聽到他想要的回答後笑意更加深了,緩緩鬆開她,屈指輕輕抬起她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有多想?也和我想你一樣,那麼想我嗎?”
誰知道你有沒有想我……
陶意打掉他的手,扭過頭不去看他,聲音有些不自然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過我?十天一條訊息都沒......”
糟糕。
她怎麼把心底的想法都說出來了?
陶意立即閉上嘴巴,不再繼續說下去。
也不想聽到楊斯年的回答。
因為她不用猜,也能知道,楊斯年接下來的話,大機率是反問她。
沒猜錯的話楊斯年應該會笑吟吟問:“陶意,你怎麼不講理呢,明明是你說,我們最近先不要聯絡了,你需要一個人靜靜,怎麼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
那這樣的話她確實是無話可說,所以她收回了這話,她不想她和楊斯年之間又再次陷入無話可說的尷尬境地。
“算了,我們跳過這個話題,說點別的吧。”陶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擺了擺手,朝屋內走去。
他們兩個進入臥室以後,還一直停留在門口。
儘管陶意對家裡的隔音裝置十分自信,但正如楊斯年所說,他們現在偷偷摸摸的。
既然是偷偷摸摸的,那總會心虛。
楊斯年暫時沒有開口,跟著她進了房間,環顧四周,看得格外認真。
陶意在這裡的家,和她自己的房子裝修風格完全不一樣。
這棟別墅,整體是很明顯的歐式裝修風格,看上去很貴氣。
陶意的臥室整體基調是十分元氣的粉色,完全與別墅整體風格相悖。
不過再仔細看,其實輕而易舉就能發現,這間臥室的裝修,並不敷衍。
正相反,這裡的每一個部件,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才放置進來的。
楊斯年眯起眼打量了幾件物品,得出了結論。
因為他看到了有些傢俱,還是拍賣會上很難拍到的珍稀藏品。
如果這是孟女士裝修的,那他倒是認為,孟女士和陶意母女之間的關係,並不像外界傳言和他所見到的,那樣不和。
起碼應該沒有鬧到不可調和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
“對不起。”
陶意回頭:“?”
楊斯年突如其來的道歉,弄得陶意一頭霧水。
她疑惑地看著他,甚至不用說一句話,眼神就告訴了他,她想要問什麼。
只聽楊斯年繼續說:“這幾天沒有聯絡你,是我不對,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出現。對不起,原諒我,好嗎?”
楊斯年現在只想重回十天前,每一天都要給陶意發訊息,哪怕可能會讓陶意生氣……
陶意怔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想象中楊斯年要說的話卻並沒有說,他現在這樣,弄得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明是她在無理取鬧吧......
楊斯年怎麼還是如此包容她。
“又不是你的錯,我本來就沒有怪你。”她說。
得到這樣的答案,楊斯年心裡鬆了口氣,於是大著膽子更進一步,追問道:“那......你要考慮的事,有結果了嗎?”
陶意開始沉默,因為她和楊斯年都知道這個問題指的是什麼。
他想要問的,不是孟氏集團,不是風行賽車俱樂部,而是她和他之間的事。
他想問,經過這麼多天的考慮,她現在要如何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後他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在和他相處的過程中,更舒服?他要保持一個怎樣的邊界,她會不抗拒他?
陶意的指尖在粉色天鵝絨抱枕上摩挲,指甲輕輕掐進蓬鬆的羽毛裡。
“我......”她忽然抓起床上的兔子玩偶抱在胸前,毛絨耳朵蹭過臉頰時,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緩緩飛過兩人中間。“我想我並不抗拒我們之間,先結婚後戀愛。我也很同意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這種話,但是楊斯年,我認為,我們如果想要更進一步,那我們彼此之間應該是坦誠的,不能對對方有任何隱瞞。”
楊斯年的喉結滾動了兩下,點頭表示贊同:“我同意。”
他不僅同意,甚至還有些欣慰,欣慰他最近的等待,雖然很難熬,但有意外之喜,很不錯。
他們之間,確實需要坦誠。
而坦誠的第一步,甚至談不上是第一步,只能說是個引子,那就是朋友圈對對方開放......
他一直在等陶意主動將朋友圈對他開放,但似乎始終沒有等到什麼結果。
也不知道陶意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但是……好吧,他承認,他有些介意。
他介意他想要看到自己老婆的朋友圈,只能透過其他渠道——徐晉文。
為此,那個年近二十好幾還沒結婚的徐晉文沒少藉著這個機會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