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斂去情緒,淡然回擊,“沈某心有所屬,此事就不勞殿下操心了。”
裴司堰摩挲著手中的扳指,薄唇輕啟,“心有所屬?是你優柔寡斷不敢登門提親,還是她不識抬舉啊?”
沈硯舟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微臣想給她最好的,所以要謹慎待之,沈某此身只娶一個,肯定想好好疼她,所以多花些心思也是應該的。”
裴司堰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他這話實在僭越,就好像在暗諷自己沒有真心待她似的。
恰巧這時,有衙役朝這邊跑了過來,恭順地稟道,“太子殿下,大人,兄弟們已經找到藏黑火藥的屋子了。”
——
竇文漪和翠枝等人趕到現場時,那屋子外已圍了好些人。孟管事被免職,就像一盆冷水澆在眾人的心中,他們再不敢輕視眼前這位竇家四小姐。
看著一箱一箱的黑火藥被抬出來,看熱鬧的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窯場燒窯的時間很多,稍有不慎,他們都得葬身在此。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來,“哪個殺千刀的啊,不要命啊?”
“這些黑火藥藏在窯場,到處都是火星,一旦沾上,砰的一聲,都別活不了......”
“這屋子不是老孟經常來的嗎?”
“剛才,衙門們覺得房間有問題,就直接撞進去,那鑰匙都還是完好無損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老孟把火藥埋在這裡的嗎?”
人群中,還是有明眼人還是看出一些端倪。
白維祺壓低了聲音提醒,“四姑娘,這間屋子的鑰匙有除了孟管事,他的侄兒經常也會來這裡。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做這種不要命的事,畢竟他晚上偶爾也歇在窯場。”
對此竇文漪還是相當認同的,就算孟管事收了別人的銀子,自己也得有命花才行,所以他也只是個替罪羊。
這時,沈硯舟走進屋內,抬眼就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
竇文漪唇角彎了彎,衝著他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孟管事看見那些黑火藥,直接嚇傻眼了。
他癱軟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四姑娘,冤枉啊,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種蠢事啊......”
竇文漪泰然自如,不緊不慢地開口,“這些話,你留著給衙門解釋吧。”
孟妄心亂如麻,他是收了刀疤張三的銀子,他偶爾會到這個屋子住,所以就給他一把鑰匙,萬萬沒想到他如此坑害自己啊。
如果他把這些都交代清楚,那他會不會涉及謀殺東家啊?
孟妄越想越怕,就聽到竇文漪的聲音繼續,“這位是沈大人,秉公執法,剛正不阿,你切莫有所隱瞞,你實話實說,否則小命不保!”
沈硯舟微微側目,他在她心中有那麼好嗎?
他簡單詢問了幾句,便命人把管事孟妄羈押帶走。
竇文漪瞥了一眼門口,不見裴司堰的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沈硯舟不動聲色朝她挪近了幾步,壓低了聲音道,“四姑娘,聽說今日是你們主動報的案,你如何得知窯場有異的?”
聞言,竇文漪的眉頭悄然鎖了起來,她仗著重生的機緣,自然比平常人多幾分先機。
至於如何自圓其說,她倒是忘記仔細推敲。
沈硯舟唇畔溢位了些許笑意,“昨日,你差點就葬身霹靂彈下,自然有所懷疑,擔心窯場的安危,所以就希望有衙役排查,我猜得對嗎?”
竇文漪萬分感激,沈硯舟是在教她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