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傳來讓女子蓮步移動的動靜,裴司堰抬眸朝她瞥了過去,冷凝的眸光一滯,眸底那股子肅殺的狠戾之氣無故斂了下去。
眼前的璧人如玉,身著一襲緋紅色的衣裙,灼灼似火,烏黑的頭髮濃密凌亂,瑩白的脖頸上好像還帶著水汽,臉上泛著紅暈,渾身的醉意還未消散。
身姿婀娜,嫵媚多嬌,攝人心魄,催人折腰。
她的眸光明明懵懂膽怯,卻偏生帶了鉤子,勾得他心神盪漾,再挪不開眼。
裴司堰薄唇自嘲似的上揚,他肯定是色令智昏了,才會這般寵溺她,縱得她無法無天。
竇文漪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腳下漂浮,一步一步行至床榻跟前就不敢再動了,細細問道,“殿下,可是頭疾犯了?那九仙玉露丸,你服用了嗎?”
“沒用!”
榻上的人神色陰鬱,那低啞的嗓音聽得她心驚,什麼叫沒用?
是藥效沒用,還是他壓根沒吃?
到底什麼意思?
“過來!”
是要做針灸嗎?
她這副裝扮,身上哪裡還能藏半根銀針?
更何況,剛才她一到東宮,安喜公公陰陽怪氣說她身上的酒氣太重,會燻著殿下,不由分說,就命東宮的掌事嬤嬤強行帶她去沐浴更衣。
“殿下,是要診脈嗎?”
裴司堰危險的眸光從她的脖頸碾過,一寸一寸往下,好似撫摸她的身子,“到床榻上來。”
竇文漪強抑著內心的慌亂,一雙手絞成一團,方才她已經被迫清洗乾淨,裴司堰大半夜不惜用她身邊人的性命,劫她過來,他的用意不言而喻。
“夜深了,孤困了。”
裴司堰何嘗看不出她的驚惶,可他更想與她交頸而臥,同塌而眠。
比如,此刻,他很想把人攬入懷中,好好愛撫溫存,蹂躪一番!
可她那張嬌軟的嘴裡,總是說些讓他難受的話語,他的身體又被一種叫著嫉妒的情緒瘋狂啃噬,焚燒,肆虐,遮天蔽日。
若再這樣放任下去。
他會瘋掉的!
如此,他只能用他一貫的方式來。
卑劣,殘忍,自私,那又如何?
竇文漪垂首,哀求道,“殿下,你說過,不強迫我的......”
裴司堰輕笑一聲,“竇文漪,孤捨不得殺你,不代表,孤不會殺你在意的人。”
比如朗朗如月的沈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