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雲家國公府自然有令兒女逍遙的資本,其他小門小戶小官家的孩子,卻是缺乏這樣登天的途徑。
是以,即便心裡有些不耐煩,但云清漪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是各為己身罷了。
同樣是生存謀生的手段,有些人家裡,不向上爬,就會跌落在地。
這是競爭的殘酷,也是雲清漪離開家之後學到的東西。
她本以為今日也是如此,安安分分的參加宴會,靜靜的欣賞這些人爭奇鬥豔的表現,然後再給殿前的陛下送上仁愛寬厚的評價,就能結束之後,
意外終究是發生了。
一位四品官員家的女兒剛剛撫琴一曲,正在聘聘婷婷的向陛下訴說了一番恭敬敬仰的話術,又是如何如何聆聽聖意,感激涕零這番那般的,
聽的雲清漪都有些打瞌睡起來了。
以她的身家地位,從前也不需要她上去表演什麼才藝,
如今藉著太后娘娘身邊的勢,坐的位置也有不同,自然沒有一個人會不長眼的要求她去表現什麼,
雲清漪自己自然更不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
她本以為就這樣能熬到結束,沒想到那位官員女兒激情澎湃的一番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皇帝身側後方,一道雲清漪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陛下寬厚,這位小姐的表演自然是俱佳,正恰好本宮近來也得了一位蕙質蘭心的姑娘陪伴身側,陛下可要見一見,讓她也來為宴席多添一分熱鬧歡愉。”
話都說到這裡了,難道皇帝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陛下點頭無可不不可的嗯了一聲,太妃自然是喜聞樂見,一個眼神下去,
雲清漪就看見了有些詭異的一幕。
跟著太妃安排的宮人帶進來的女子,竟然是濃妝豔抹了一番的沈嬌。
沈嬌??!
雲清漪幾乎要從座位上蹦起來了,還好良好的修養和日復一日的養氣功夫讓她尚且得以安坐。
她一個既無品階又無家世背景的平民女子,如何能在這樣的宴席上露臉?
雲清漪幾乎是立刻就覺得毛骨悚然了起來。
沈嬌在這裡,那豈不是說明,她那個義兄,也就是謝南邢也在這個皇家宴席之上?
她的脊背一陣陣的發麻,就連手中握著的酒杯都顫抖起來,
幾滴酒液被她不小心灑落案桌,幾乎是立刻就被小桃注意到了,
小桃藉助倒酒的動作,不動聲色的摁住了雲清漪的手,低聲說,
“雲小姐,這是怎麼了?”
小桃的呼喚聲讓雲清漪找回來了些許理智,她飛快的搖了搖頭,然後抬起眼睛掃視一圈宴會眾人,
還真讓她找到了謝南邢的身影。
此人因為無官職在身,坐的位置實在是太過靠後,以至於雲清漪一開始根本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不過如今發現,雲清漪愕然的看著,謝南邢坐著的位置,竟然是二皇子的麾下勢力。
二皇子。
跟太妃倒是有些淵源。
太妃一力促成了二皇子同她本家的侄女成婚,如今的二皇子妃,正要叫太妃一句姑奶奶。
至於太妃之子南王,早些年便死了,據說是沉迷聲色犬馬,在封底從不加以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