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男的給老孃捆了!那三個小的,誰敢動一下,就地打斷腿!”
刀疤女的命令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山匪的獰笑。十幾把淬著血汙的兵刃出鞘,金屬摩擦聲刺耳又貪婪。他們汙濁的視線黏在三個女孩身上,最後,像一群餓狼,死死鎖定了女孩們身後的陳凡。
一場毫無懸念的圍獵。
一個練氣八層,帶著一群亡命徒,對付一個練氣七層的男人和三個乳臭未乾的丫頭。
結果,用腳想都知道。
可預想中的尖叫和求饒,並未響起。
陳凡動了。
沒有靈力波動,沒有駭人氣勢,他只是從三個弟子身後,向前踏出了一步。
就這一步。
“嗡——”
山谷裡的風,停了。原本喧囂的山匪,動作齊齊一滯。
他站在了三個女孩身前。那道身影不魁梧,甚至有些瘦削,卻像一道憑空立起的無形壁壘,將所有撲面而來的惡意、貪婪、殺機,盡數隔絕。
林小七、蘇清月、藥不然三人看著師父的背影,翻騰的殺意與揪心的擔憂,竟被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瞬間撫平。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
“小子,還挺有種?”刀疤女臉上的橫肉跳了跳,眼中的興致化為殘忍的戲謔,“不給你鬆鬆筋骨,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陳凡沒理她。
他的視線越過刀疤女,平靜地掃過那一張張因為嗜血而扭曲的臉,聲音輕得像山谷裡的落葉。
“你們想好,為她陪葬嗎?”
話音落下,山谷死寂了一秒。
緊接著,是火山爆發般的鬨堂大笑。
“哈哈哈哈!這小白臉說什麼?陪葬?笑死老孃了!”
“大當家,這小子指定是嚇傻了!一個練氣七層的玩意兒,敢跟您叫板?”
“剁了他的腿!看他還怎麼嘴硬!”
刀疤女的臉徹底黑了。
一個在她眼中連玩物都算不上的男人,竟敢當眾挑釁她的權威!
“很好。”
兩個字從她牙縫裡擠出,練氣八層的靈力毫無保留地衝天而起!
呼——!
狂風驟起,沙石倒卷,一股比之前頭狼更兇悍、更沉重的威壓轟然砸下!空氣粘稠得像是沼澤,林小七三人胸口劇痛,彷彿被巨石碾壓,拼盡全力運轉靈力,才勉強站穩。
練氣八層!與七層之間,是天與地的差距!
“老孃改主意了。”刀疤女舔著乾裂的嘴唇,臉上是虐殺的快感,她五指成爪,雄渾的靈力在她掌心瘋狂匯聚,化作一隻青面獠牙的巨大利爪虛影。
“我要先廢了你的修為,再一寸寸敲碎你的骨頭,教你怎麼做一條會搖尾巴的狗!”
話音未落,她動了!
地面炸裂,整個人化作一道青色殘影,那猙獰的靈力巨爪撕裂空氣,發出鬼哭般的呼嘯,直取陳凡的天靈蓋!
又快!又狠!不留任何活路!
“師父!”
林小七和蘇清月失聲尖叫,心臟被一隻無形大手攥緊,幾乎停止跳動。
藥不然藏在袖中的指尖,那一點致命的毒粉已經觸及面板,可她很清楚,在這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面前,她的毒,慢得像個笑話。
她們眼睜睜看著那恐怖的利爪,在視野中急速放大。
而師父,依舊站在原地。
完了!
這個念頭,如冰錐刺入三個女孩的腦海。
就在那利爪離陳凡頭頂不足三寸,狂暴的勁風已將他髮絲吹得狂舞的瞬間——
陳凡,終於動了。
他甚至沒看那隻利爪,只是抬起了右手,並指如劍。
嗡。
一柄劍。
一柄樣式古樸,劍身流轉著混沌微光的長劍,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沒有起手式,沒有劍招名。
【萬古道訣】在體內運轉,所有靈力被壓縮成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點,匯於劍尖。
他只是簡單地,向上遞出了一劍。
快。
無法形容的快。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十幾個山匪,沒有一個看清了出劍的軌跡。他們只看到一道細如髮絲的混沌色劍芒,逆著那毀天滅地的爪影,一閃而逝。
那道劍芒,太小了。
與刀疤女聲勢浩大的靈力巨爪相比,簡直是燭火對上了सूर्य।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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