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棧。
隨著時間流逝,氣氛越加的沉悶。
所有人都已經絕望了,就連最樂觀的人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謝宗燕每天都過來看看,開始的時候裴瑛還滿心期盼著能帶來好訊息,可每次謝宗燕都是無奈的搖頭。
相比起裴瑛的失落和絕望,倒是醉兒的狀態最令人揪心。
醉兒已經好幾天沒說過話了,整個人也瘦脫了形,唐萱兒看在眼中急在心裡,可不管怎麼勸,醉兒都是一言不發。
今天唐萱兒強撐著下廚做了一桌好菜,其中就有醉兒最愛吃的糖醋魚,可醉兒只是略略的喝了幾口粥,便又坐到門口處發呆去了。
這已經是她的習慣了,每日都坐在客棧門口處,似乎這樣就能守著沈毅回來。
唐萱兒見此心裡也是酸楚難言,裴瑛這幾日也病倒了,躺在床上好幾日沒有下地了,同福客棧也閉門歇業好幾日了,顯得十分冷清。
唐萱兒習慣性的開始擦抹桌椅,雖然沒人來,可她依然會每天收拾一下,這也因為她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正在這時候,有個人探頭縮腦的走進大堂,一見唐萱兒,不禁臉上一喜,然後便換做一副嚴厲的模樣。
唐萱兒一轉身正好和這人打個對臉,驚得她手裡的抹布都掉落在地,然後才略略矮了矮身子輕聲道:“父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來的人正是唐萱兒的父親唐凡,自從那天唐凡偷了唐萱兒苦苦積攢下的幾兩銀子後,便一直杳無音訊,今天突然歸來,唐萱兒心裡也是驚疑不定,她不知道自己這位父親回來要做什麼。
唐凡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然後才大模大樣的坐到椅子上冷聲道:“小賤妮子,我這些時日不在家,估計你根本都沒想過我吧,枉我養你這麼大,先去給我做點飯來,餓死我了。”
唐萱兒對自己父親的肆意辱罵已經習慣了,雖然心裡難過,但還是順從的下廚去做飯。
唐凡坐在椅子上,眼睛來回亂轉,這些日子他並沒有離開揚州,反而就在碼頭一處窯子裡待著,偷自己女兒的那幾兩銀子早花完了,但他一直沒敢回來。
因為他也聽到了外面的風聲,知道那位曾呵斥自己的少年已經名滿揚州,尤其後面他聽說這沈毅還和燕王府有瓜葛,不禁更加的害怕。
他是個極為欺軟怕硬的人,生怕回去後再被沈毅給收拾了,所以便一直躲著沒敢露面。
直到他聽聞沈毅失蹤,到現在生死不知,方才放下心來回客棧,說起來他這些日子也算受了罪了,整天吃不飽穿不暖的。
那些窯姐,在他有錢的時候恨不能長在他身上,一等他沒錢了,立馬就翻臉趕出他來。
他已經兩天沒正經吃飯了,現在回來自然要好好吃一頓。
這時他也看到坐在客棧門口的醉兒了,心裡突然就是一動,自己這位侄女是越長越漂亮了,而且沈毅下落不明,這不正是個發財的好時機嗎?
想到這裡唐凡臉上都露出笑意來了,要知道在揚州城,因為百姓普遍富足,所以沒幾個人肯把自己的女兒送去為奴,這也導致一個模樣周正的小丫鬟能賣到十兩銀子的高價。
而唐醉兒不管是模樣還是性情全都是千里挑一的,隨便賣到城中某個富商府上也得四五十兩銀子的高價啊。
這讓唐凡心裡熾熱起來,等飯菜端上,狼吞虎嚥了一番後才愜意的靠在椅子上,一臉冷漠的問自己女兒道:“聽說姓沈的失蹤了?”
唐萱兒正在收拾碗筷,聽言不禁就是一頓,然後才低著頭回道:“沈公子確實不見了。”
“屁的沈公子,我看他就是個混混,哼!”唐凡對自己女兒言語中對沈毅的親近十分不滿。
唐萱兒不敢頂撞,埋頭繼續收拾碗筷,唐凡摸著自己的下巴繼續問道:“這麼說那沈毅估計是回不來嘍?嘖嘖!可惜了我這小侄女啊。”
唐萱兒心裡一緊,不知道自己父親要幹什麼,趕緊說道:“沈公子可能有什麼事耽擱了吧,他應該不會有事的。”
唐凡大怒,一拍桌子就站起來呵斥道:“幾日不見,你又皮癢了是吧,都已經被革除士籍了,他算哪門子的公子?”
唐萱兒囁嚅不語,唐凡又轉為一臉的笑意,對著一旁呆愣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唐醉兒說道:“就這小模樣,估計五十兩銀子都有大把人搶著要,反正沈毅那廝也死了,還不如賣了,也給客棧減輕點負擔。”
唐萱兒聞言不禁大為驚怒,憋得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的說道:“父親,你怎可如此……醉兒,醉兒可是你親侄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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