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親侄女不親侄女的,他爹都死多少年了?哼哼,當初他父親為個女人神魂顛倒,根本就沒管過我,我憑什麼要養她?”唐凡一臉的絕情。
唐萱兒急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撲通就跪在地上哀求道:“父親,萬不可如此啊,我和醉兒表妹情誼深厚,而且她年歲尚幼,真要賣入豪府,估計一生就毀了,請父親三思。”
“哼哼,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嗎?”唐凡一瞪眼抬腳就準備踹唐萱兒。
正在這時有人怒喝一聲道:“哪裡來的畜生,敢對萱兒姑娘無禮?”
說著一枚石子飛出正打在唐凡的腿肚子上,疼得唐凡哎呦一聲,站立不穩就摔倒在地。
然後英娘一臉怒色的從後院走了出來,舉手就準備收拾這唐凡,雖然唐萱兒也對自己的父親極為失望,可畢竟不能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捱打。
於是趕忙攔住英娘道:“英姑姑,這是我父親,您別生氣。”
“你父親?你父親就能這樣?剛剛的話我可都聽到了,這還算是個人嗎?自己的侄女都能狠心賣出去,枉披了張人皮。”英娘恨得咬牙切齒。
這時候唐凡也看清打自己的是個一身勁裝的中年女子,雖然不知道是誰,可從剛剛的動作來看,也知道是個高手。
唐凡心裡不禁有些害怕,可還是嘴硬道:“哪來的婆娘?這是我們唐家的家事,哪裡輪得到你多嘴?”
“就是家事今天我也要管管。”說著英娘上去啪啪就狠狠扇了唐凡兩個嘴巴。
這兩巴掌下手極重,唐凡的臉當時就腫起來了,唐萱兒剛要阻攔,英娘回身怒衝衝道:“萱兒姑娘,非是英娘多管閒事,實在是這樣的人太過可恨,雖然孝道為先,可也不能一味的愚孝啊。”
這時候大堂中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後面的人,梁方這幾日一直住在中院,他是個恪守清規的正統儒家弟子,雖然中院環境差些,可後面是裴瑛和唐萱兒等女子們的住處,他為了這些女孩的清譽著想,便一直在中院住著。
現在聽到有動靜,趕忙來到了大堂,一見地面上坐著個男人,口鼻流血臉頰紅腫,英娘則怒氣衝衝的站在一旁。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一詢問,才算明瞭,梁方沉吟了片刻,然後走到唐凡近前,朗聲道:“這位可是萱兒姑娘的父親唐凡?”
“沒錯,正是你唐爺,你又是誰?”唐凡捂著臉蛋惱怒道。
一旁的英娘聽的一瞪眼,又要上去動手,被唐萱兒苦苦攔住。
梁方並不以為許,聞言輕笑道:“你要將醉兒姑娘賣走?”
“那又怎樣?我是她親叔叔,自然有資格決定她的去留,反正她父親早死多年了,她母親又是個不知下落的。”唐凡說道。
梁方聞言面色忽然一愣,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繼續問道:“敢問這醉兒姑娘的母親叫什麼?”
“你問這個作甚?”唐凡瞪著梁方道。
梁方並非一味讀死書的腐儒,相反他經常和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打交道,自然知道這唐凡是個什麼貨色,聞言笑了笑,然後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
“想要嗎?”
“想要。”唐凡的眼睛都被梁方手裡那白花花的銀子給晃花了。
“那好,你就將醉兒姑娘的身世詳詳細細講述一遍。”梁方說道。
“她父親當年曾是個行走天下的行商,那年從北方回來的時候,帶著個女子,長得很漂亮,就是面色蒼白,是個有病的,不過兩人很恩愛,那時候我父母還在,也就同意了這門親事,然後第二年醉兒出生,又過了沒幾年她父親就死了,那女子在她父親死後便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這個小姑娘,撫養到幾歲後便賣到京城沈家,就是這樣了。”唐凡竹筒倒豆子一樣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梁方沉吟片刻然後問道:“那名女子的姓名你可知道?”
“不知道,只記得那女子長得極為漂亮,唯獨兩眼中間有顆硃砂痣。”
梁方聞言神情激動,將銀子扔給了唐凡,便轉身來到了醉兒跟前,這時候醉兒還在發愣,她似乎已經隔絕了和外界的聯絡,任何人的言語都不能喚醒她。
梁方看了片刻,深吸了口氣,這時候唐萱兒也猜到了一二,來到梁方跟前輕聲問道:“梁公子,莫非我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