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戲謔的男聲傳來。
隋憐有些意外,她轉過頭朝身後看去,瞧見本該在御書房議事的君長珏揹著手,頗為悠閒地踱步走來。
即使是這樣的時刻,她仍為他絕頂的神色失神了一瞬間。
其他人亦是如此。
在眾人的凝望下,君長珏仍舊走得不緊不慢,他走路的姿態優雅中帶著不羈,彷彿毫不費力就能佔盡天下顏色。
凡塵間唯此君獨豔,濁世中無人似他風流。
珍貴嬪也一時看得出神,卻見君長珏在她面前站定,絕豔妖冶的臉上面無表情,望著她的眼裡也沒有絲毫溫度。
隨即,君長珏淡漠道:
“出口之言如覆水難收,既然貴嬪都放出話來了,那就只能請你去死了。”
珍貴嬪猛地怔住,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君長珏,“陛下,您,您說什麼?”
君長珏終於揚起嘴角,朝她溫柔一笑,“貴嬪方才不是說,只要你活著,就沒人能從清寧宮帶走陶杳姑姑嗎?那朕要帶走陶杳姑姑,你少不得就要去死了。”
隋憐聽到他這番話,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打臉這種事,還是陛下做起來更給力!
“陛下,臣妾——”珍貴嬪又驚又慌,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君長珏懶得再多看她一眼,他眸光輕移,落在了白釉的臉上。
“你來清寧宮之前,朕吩咐你什麼來著?”
他問得輕柔,白釉卻抖了一下,“陛下吩咐奴才,一切都憑貴人做主……”
“原來你沒失憶啊。”
君長珏笑得邪魅,“朕說了,這件事她想怎麼查就怎麼查,朕給她撐腰。可你呢,你就是這麼辦事的?”
白釉被訓得不敢吭聲,隋憐在一旁聽著,心裡的滋味很是複雜。
她偷偷盯著君長珏的臉,這個喜怒無常的妖孽居然對白釉下了這樣的命令。
他對她這麼夠意思的嗎?她簡直不敢相信!
君長珏察覺到某人的目光一直在他臉上流連,他心裡暗爽,唇角翹得厲害。
下一刻,他察覺到了什麼,目光變得冷冽,指尖冒出妖氣朝要逃走的陶杳姑姑飛去。
濃厚的妖氣在空中化為血色鎖鏈,眼看著就要纏上陶杳姑姑。
陶杳姑姑本來還算端莊的臉,倏然變得扭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