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黑暗中響起慘叫,隋憐不敢睜開眼睛,但好像聽見了火焰跳動的聲音,鼻尖傳來木頭被燒焦的味道。
“不過一個邪祟也敢裝成觀音,還盯上了朕的人,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
君長珏冷聲道,“說,是誰命你來對付她!”
那具觀音像始終沒有回答,就在沉默中被燒成了灰燼,只餘下一地染血的香灰。
……
鳳儀宮內,君長珏迎風而立,龍袍的衣襬被陣陣冷風吹起,他的身子卻一動不動,像一把利劍刺進了地裡。
他懷中抱著昏迷的隋憐,美豔魅惑的眉眼此時卻冷若冰霜。
“陛下……”
容皇后帶著宮女匆匆趕來,瞧見他懷裡臉色慘白的隋憐時,她露出擔憂的神色想要說什麼,卻因君長珏冷厲的神情噤聲。
君長珏沒有理會皇后,垂眸望著懷裡的女人。
而後,他不顧還有旁人在場,低頭吻在隋憐的唇上。
他用舌尖撬開了她的唇,把血紅的妖氣渡入她的嘴中。
可在旁人眼裡,這卻像是他和昏迷的隋婕妤吻得難捨難分,兩人的嘴都拉絲了。
宮人們都紅了臉,不知所措地移開視線。
容皇后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臉上看不出情緒。
君長珏接連給隋憐渡了好幾口妖氣,她終於咳嗽著醒了過來。
睜眼就看到君長珏近在咫尺的面容,眼裡難掩關切的情緒時,她不禁愣了一瞬,以為自己還陷在幻境之中。
君長珏怎麼會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你醒了。”
瞧見她清醒,君長珏立刻收斂了眼裡的情緒,聲音也變得剋制矜貴,彷彿又變回了那個永遠玩世不恭的帝王。
他想把懷裡的女人放下,可隋憐還沒從驚嚇中完全緩過神來,她緊緊摟住他的胳膊,像頭受驚的小鹿,不安地從他懷裡伸頭觀察四周的情況。
待她確認了這裡確實是白天的鳳儀宮,也沒有古怪的觀音像後,她才撥出一口氣。
容皇后在這時開口,“陛下,方才臣妾看隋婕妤似是受了驚嚇,便命宮人去請了御醫。此時御醫已經到了,臣妾以為還是先請隋婕妤去側殿歇著,也方便御醫給她診脈。”
隋憐聽到皇后要把她留在鳳儀宮,身子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雖然白天的鳳儀宮是安全的,但剛才那尊忽然出現的觀音像無比詭異,比她之前見過的鬼怪都要嚇人,以至於她對鳳儀宮充滿了畏懼,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裡。
可這是皇后好心要留她,她若是拒絕,倒顯得她輕狂失禮不知好歹了。
隋憐正苦惱著,並未發現君長珏垂眸看了她一眼。
興許是靈脩讓兩人心意愈發相通的緣故,他能感覺得到她在害怕,尤其是她剛才身子發顫時,他的心居然也跟著輕顫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就將她抱得更緊。
“司行,命人去抬步輿來。”容皇后命道。
司行正要動身,卻聽君長珏冷淡道,“不必了,朕帶她走。”
聞言,容皇后輕輕蹙了下眉,不解地看著他,“陛下,隋婕妤忽然暈倒不知是何病症,臣妾以為還是先抬她去側殿歇上片刻,讓御醫看過才可放心。”
君長珏抬眸朝她看去,見她一張端莊大氣的臉上滿是擔憂和關切之色,他的眸光卻沉下了些許。
“隋婕妤忽然暈倒卻不知是何病症?”
他重複著容皇后的話語,嘲弄般輕笑了聲,“皇后不知,但朕知道她為何會暈倒。”
聽見他語氣中的冷意,容皇后頓了下道,“臣妾愚鈍,煩請陛下說明。”
君長珏看著她,眸光幽暗,“皇后宮中可供了觀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