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蘇安怡將青瓷茶盞狠狠砸在地上,一雙閃著寒光的眼正緊緊盯著跪在地上的探子,“趙靜儀那個蠢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碧環正戰戰兢兢地擦拭飛濺到屏風上的茶漬:“小姐息怒,聽說靖王殿下當場拿出了趙小姐汙衊許梔的證據……”
“證據?真是手腳不乾淨的蠢貨!”蘇安怡猛地攥緊案几邊緣,小腹傳來一陣抽痛。
這段時間,孟宴卿卻連她的房門都不願進。她的怒氣也積攢得越來越多,許梔深吸一口氣,忽然發現屋內安靜的異常:“孟宴卿呢?”
碧環的額頭瞬間冒出一層冷汗:“回夫人,侯爺今早就出門了,然後……”
見碧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安怡眉心一跳,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來:“然後怎麼了?”
碧環咬咬牙,最後還是嘆息一聲開口道:“王爺出門後至今未歸,身邊也沒帶個人,奴婢不知道王爺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什麼?”蘇安怡豁然起身,厚重的裙板掃翻了面前矮凳。
明日就是許梔大婚,孟宴卿偏偏在這個時候失蹤。她一揮手,忍下發顫的語氣厲聲命令道:“把所有家丁都派出去找!把京城翻過來也要找到侯爺!”
“是。”碧環匆匆忙忙地轉身離去,屋子裡只剩下蘇安怡冷著臉,陰鷙異常,胸口不斷起伏著。
窗外忽然落下一枚驚雷,炸響了整個京城,醞釀許久的暴雨終於傾盆而下。
醉仙樓二樓雅座,孟宴卿的腳邊已經倒了七個空酒罈。店小二再起前來添酒時,忍不住偷瞄了眼這位衣衫凌亂的貴客。
他穿著一身名貴的暗紅色錦袍,卻又沾了雨水,外袍凌亂地掛在身上,玉冠歪斜,頭髮半垂下來,哪還有半點武安侯的威風?
“聽說了嗎?靖王殿下明日就要大婚了!”隔壁包廂傳來的議論聲,瞬間鑽入了孟宴卿的耳中,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人的名字,端起酒杯的動作一頓,懸在半空,豎耳聽著。
“那位許司正真是好手段,連不近女色的靖王都……”
咔嚓一聲輕響,孟宴卿手中的酒盞被他捏碎,銳利的瓷片扎進掌心,鮮血混著酒液滴在青磚上。
嚇得小二扯下汗巾忙遞過去:“客官,您的手……”
誰孩子他卻猛然站起身來,全然不顧手上傷口,徑直越過了店小二
“要我說啊,這許氏定然是用了什麼狐媚……”
“砰!”
孟宴卿一腳踹開隔間屏風時,幾個商賈打扮的男子驚得跳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猛然出現的煞星:“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孟宴卿大步走入包廂,赤紅著眼,順手揪住最近那人的領口:“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議論她?”
“你、你誰啊!”被揪住領口的胖子差點喘不過氣來,掙扎著呵斥出聲,“我們說靖王妃關你屁事!”
“靖王妃?”孟宴卿突然大笑,笑聲裡帶著癲狂,“她才不是什麼靖王妃,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
滿堂譁然,一個個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