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霽珩聽到這裡,瞬間意識到了不對。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他想都沒想就立刻帶人追了過來。
屋外死守的李凌全然沒想到靖王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瞬時間,一群侍衛湧入,將整個醉仙樓圍得水洩不通。所有食客見了腰上掛著金牌的夜風,再大的怨氣也不敢開口,只能悄悄抬眼探頭,豎著耳朵八卦起來。
李凌剛要上前,卻被夜風攔住,暗衛相對,他幾乎一瞬之間就判斷出來——他打不過面前這人。
當殷霽珩踹開門時,看到的只有跪在地上的孟宴卿,他手裡攥著青銅鏡的碎片,而許梔…卻不見蹤影。
“許梔呢?”殷霽珩的聲音冷得像冰。
孟宴卿緩緩抬頭,眼神渙散,似乎還沒從悲傷中回神。他盯著殷霽珩看了幾秒,似乎沒有認出他來,忽然扯出一抹扭曲的笑:“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問我?”
殷霽珩眼神一沉,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孟宴卿的衣領:“我問你,許梔在哪!”
孟宴卿被他拽得向前踉蹌了下,卻仍舊死死捏著青銅鏡的碎片,搖著頭,目露驚恐道:“她走了!她走了!她不要我們了,她不回來了……”
殷霽珩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碎片上,瞳孔驟縮,這是那面許梔青銅鏡。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猛地將孟宴卿拽到地上,伸手去奪他手裡的碎片。
孟宴卿發瘋似的掙扎起來,死死護住那玻璃碎片:“還給我!那是她留給我的東西,是我的!”
殷霽珩冷笑一聲,輕而易舉地將碎片奪過,順勢一腳踹在孟宴卿胸口,他一下滾到牆角。
“呃!”孟宴卿悶哼一聲,後背重重撞上牆壁,疼得眼前發黑。
他不死心地睜開眼,有些艱難地抬起頭,先前好不容易養好的瘸腿此刻又有些隱隱作痛了。他一抬眼,便能見到殷霽珩正低頭凝視著那青銅鏡碎片,眉頭緊鎖。
“你……你是……”孟宴卿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瞬間回過神來,目光落在他那精緻的眉眼上,一下子認出他來,“靖王爺?”
殷霽珩抬眸,眼底寒意凜冽,居高臨下地睨著他:“許梔她到底去哪裡了?”
他的聲音低沉威嚴,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你怎麼會認得……”孟宴卿心頭一震,話語出口後沒多久忽然一滯。
他瞬間從方才的痛苦中回過神來,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蕩,這熟悉的高大身形……
孟宴卿腦中一閃,瞬間回想起記憶中的那道身影,他的臉色一時間變得慘白起來:“你是先前長公主府的侍衛?”
殷霽珩沒有回答,只冷冷掃了他一眼,轉身要走。
孟宴卿這才徹底慌了,顧不得胸口劇痛,連滾帶爬地撲上去:“等等!把鏡子還給我!那是許梔的!是我的!”
殷霽珩頭也不回,反手又是一腳,直接將孟宴卿踹飛出去。
孟宴卿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他掙扎著抬頭,卻只看到殷霽珩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