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孝富一聽是王惠君乾的,那沒疑問了。
吳老太見他還杵在門口,一揮手,“趕緊起來,擋著門口的風了,沒見我熱的直流汗嗎?”
黃孝富噘嘴,離開門口,摸了摸自個兒的後背,確實啊,這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
離開吳老太的屋子,扯著指頭數今天的活兒,豬餵了,豬圈也掃了,後院的地也翻了,還有啥呢?
“別忘了給後院的地施肥啊!”
吳老太的聲音從屋裡傳來,黃孝富一下驚醒,嘿,差點給忘了,地翻了,沒施肥呢。
在黃孝富的認知裡,施肥施的是人的排洩物,臉上的嫌棄沒持續幾秒就朝門外跑去。
這裡可沒有,幸虧他性子不是那起子沉悶的,這段時間和村裡人熟悉了不少。
村裡有掏糞的,自然就有堆肥的。
他要的也不多,借點不就行了?
在村裡七繞八拐才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一個男人鼻孔插著兩個看不清材質的東西,正拿著鐵鍬費力的揚起放下。
黃孝富大老遠便揚起笑臉朝他喊,“蒙叔!”
蒙義聽到聲音扭頭一看,見是村裡新來的那個活潑的小後生,“咋了?”
黃孝富跑上前抬起兩根手指插著鼻孔,甕聲甕氣道,“蒙叔,就你一個人啊,這麼多的糞,你多會兒才能掏的完啊?”
蒙義看著巨坑裡的......
“沒事,習慣了,我三天左右就完了。”
說是三天,十天都不一定能完,這巨坑裡面除了人糞還有村裡牲畜的糞。
黃孝富懷疑看了他一眼,“我看這不少呢。”
蒙義兩手疊搭在鐵鍬柄上,看他,“咋了,你這娃娃,到底啥事?你不嫌臭啊。”
黃孝富眯著眼睛一笑,從身後拿出一瓶酒,“這不是看您辛苦,特意買來孝敬孝敬我們蒙叔的嗎?”
“地裡的莊稼能不能長得好,這不是全憑蒙叔你掏糞堆肥嗎?”
蒙義挑起眉頭,緩緩點頭,“你這後生說的真沒錯,我堆得肥那可是起大作用的,每天收秋的時候,能不能多收點兒,除了看莊稼本身,再就是看我的堆的肥好不好。”
“那是,那是。”
蒙義瞟了一眼黃孝富手裡的酒,收回目光,“你找我是想要點兒肥回去?”
黃孝富一拍手,“哎呀,還是我們蒙叔有先見之明。”
蒙義一轉身,看也不看他,“不行。”
黃孝富懵了,“為啥?”
“這都是村裡的財產,我給你這不是挖村裡的財產嗎?”
黃孝富一張嘴,又憋回去,好一會兒才道,“蒙叔,我要的也不多,再說了,怎麼能說挖村裡的財產呢?”
“這糞是大家自產的,我們也有份兒,就不算挖村裡財產的角。這糞轉肥,依仗的還是蒙叔你的手藝啊,你的手藝我總偷不走吧?”
蒙義轉過身子,上下一看黃孝富,“你小子,挺會說啊。”
“這不是會說,我說的這是事實啊,您的手藝不能白給,我這不是,拿了瓶酒來孝敬你嗎?”
鐵鍬往旁邊一插,接過黃孝富手裡的酒,“行,你要多少,自己去鏟吧。”
黃孝富一喜,連忙彎腰鞠躬,“多謝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