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什麼血脈關係。
唐詩沅是唐家的庶女,鄭妙依是她嫡母的親侄女,兩人的關係沒那麼親近。
甚至鄭妙依沒少欺負唐詩沅。
她是嫡,唐詩沅是庶,自詡比唐詩沅高人一等,從小就看不起唐詩沅,每次去唐家玩的時候,經常以欺負唐詩沅為樂。
唐詩沅也不受唐家其他人的待見,她生母是丫鬟出身,沒人看得起她們母女。
只不過選秀時,唐家已經沒有適齡的女兒能進宮了,兩個嫡女也已經成親,唐家便把她塞了進來。
要說鄭妙依為何這般氣恨唐詩沅幫了謝晚檸,那是因為早在剛選秀的時候,她便和謝晚檸結下了樑子。
當時一眾秀女聚在儲秀宮時,謝晚檸樣貌身段最好,一個人便奪走了所有人的光環,鄭妙依心裡嫉妒,找機會故意弄髒了謝晚檸的衣服。
但她沒想到謝晚擰的性子那麼囂張跋扈,當著皇上的面竟然還打她的耳光。
鄭妙依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面,這份屈辱一直記在心裡。
本以為進宮後能找機會還回來,沒想到謝晚檸卻越來得寵了,這下鄭妙依的嫉恨更深了。
而唐詩沅和鄭妙依一起參加的選秀,嫡母提前便給唐詩沅叮囑,進宮要多維護些鄭表姐,還要她幫鄭妙依爭寵,說鄭表姐若是得了恩寵,肯定也會多罩著她,日後她在後宮過的都是好日子。
唐夫人覺得唐詩沅性子木訥,也不會討人歡心,腦子愚笨,一點都不聰明,肯定不會得皇上喜歡,便讓她多幫鄭妙依爭寵,若是鄭妙依在後宮風生水起,那鄭家便跟著水漲船高,唐夫人身為鄭家的女兒,自然也要沾這份殊榮。
鄭妙依知道姑母叮囑過唐詩沅,進宮後要對她唯首是瞻,如今唐詩沅卻幫了謝晚檸一把,讓她如何不氣,選秀時受的那份氣,鄭妙依現在還記恨在謝晚檸頭上。
看唐詩沅把掉在地上的糕點都撿起來吃,鄭妙依覺得噁心,從來清和殿開始,她連這裡的一滴茶水都沒碰,覺得廉價又不乾淨。
鄭妙依繼續冷嘲熱諷:“別以為你對謝良媛示好,她就能看重你,她那般目中無人的性子,才不會領你的人情。”
唐詩沅突然開口:“我只是實話實說。”
她沒想過要巴結謝良媛什麼,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而已。
她阿孃從小就告訴她,做人要誠實,也要有良心。
唐詩沅沒再搭理鄭妙依,拿出一碟荔枝吃了起來。
鄭妙依自然認得這是妃子笑,眼睛睜大幾分:“這荔枝你是哪裡來的?”
皇上肯定不會往她殿裡送,其他妃子更是看不上她,也不會把這麼希貴的水果送給她。
唐詩沅剝著殼子,也沒抬頭:“謝良媛送來的。”
“......”
鄭妙依突然覺得方才那話似乎打了她一巴掌。
看唐詩沅剝出來的一個個鮮美多汁的果肉,鄭妙依嚥了咽口水,又舔了幾次嘴唇。
方才說了那麼多話,又沒喝一口水,早就口渴了。
但唐詩沅只自顧自地吃著,也沒讓她一下。
鄭妙依絞著手裡的帕子,也拉不下臉伸手要,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吃。
直到唐詩沅吃完,也沒讓她一顆。
淨茗閣這廂,謝晚檸已經無力的躺在了床上。
明明才半個時辰,卻勝過之前的一個時辰。
燕錦嶸站在床前正穿著衣服,腰間的玉帶扣上,回頭看向床上的謝晚檸,低啞的嗓音含了絲輕柔:“是朕方才粗魯了。”
謝晚檸輕抬慵懶的杏眸,揚起的眼尾像是藏了鉤子:“但嬪妾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