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木楹臉色淡漠:“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又想起方才來綺春閣,流珠問的那句話,眸色微深:“或許謝良媛真的是被冤枉的。”
昨日雲芷初真的推了謝晚檸。
“何以見得?”流珠有些茫然,她知道娘娘正是因為覺得和雲才人性格相似才願意和她來往。
她也覺得雲才人那種淡雅出塵的氣韻和娘娘很像,都是那種清微淡遠的性子。
但娘娘只來了一趟綺春閣,便不願再和雲才人有來往了。
“她若真是那般虛名薄利的人,也不會用上那紺碧紙了,縱觀整個後宮,除了皇上,後宮哪個妃嬪能用得上這種昂貴的紙。”冷木楹嘲諷。
方才在雲芷初的案牘上,她看見了壓在書籍下面的紺碧紙,能看得出雲芷初是在刻意隱藏,哪怕只是露出一角,她還是看出來了。
流珠錯愕:“她一個才人,母族又落敗,怎麼會用得起紺碧紙?”
紺碧紙是大承國最金貴的宣紙,有著‘一紙千金’的稱號,能用得起的都是王孫貴胄。
冷木楹輕嘲一聲:“她不光用得起紺碧紙,還吃得起妃子笑。”
方才出門時,冷木楹在門口的渣鬥裡看到了妃子笑的果殼和核仁,還堆了不少。
紺碧紙這種宣紙後宮沒一個妃嬪在用,用的只有皇上。
運輸到皇宮的妃子笑,只分給了幾個身居妃位的妃子,還有得寵的謝良媛,其他位份低的見都沒見著,幾個妃子自己對妃子笑還稀罕的不行,不可能再送給雲才人,何況她們和雲才人都沒交情。
謝良媛更不可能了,和雲才人因為麗妃那事兒剛發生過矛盾。
雲才人殿裡出現這兩樣東西,只能說明...是皇上送過來的。
但她可沒聽說皇上往綺春閣送過這麼貴重的東西,內務府那邊也沒記錄。
那便說明是皇上偷偷讓人送過來的。
冷木楹看著前面的道路,眸色悠遠,輕悠悠道:“這雲才人可不是一般人,是被皇上護在身後放在心上的人。”
被皇上寵愛保護著,雲芷初又怎會甘心身居低位,不爭不搶?
所以說,她和雲芷初不是一路人。
這皇宮的泥濘旋渦,冷木楹不想摻和其中。
流珠終於把事情看明白了,後背驚出一層冷汗,都說君心難測,最是讓人琢磨不透,一點都沒錯。
若不是娘娘今日發現了這些細節,誰能想到皇上對雲才人還存了這份心思。
流珠想起了謝晚檸,沉吟:“那那位最得寵的謝良媛呢?”
冷木楹輕聲淡笑:“棋子罷了。”
--
這廂,曦禾扶著謝晚檸的手,走在鋪著鵝軟石的小路上,來到御花園,曦禾瞧前面的亭臺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麗妃,另一個看不清楚,沒那麼眼熟。
“小主,是麗妃娘娘在那兒。”
謝晚檸看見亭臺裡坐著的人影了,也看見了麗妃,另一個妃嬪倒是同樣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