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德妃眼神流轉,落在了謝晚檸身上。
萍兒的額頭貼在地面上,言之鑿鑿:“貴嬪娘娘今早從殿裡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就在淨茗閣喝了兩盞茶才突覺肚子疼痛,在此之前,貴嬪娘娘可是任何吃食都沒碰過。”
僅憑萍兒的一面之詞,自然沒有多大的說服力,德妃又看向了一直垂眸不語的何昭儀:“你是和姜貴嬪一起來淨茗閣的,之前她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說來聽聽。”
何昭儀站起身子,捏著手中錦帕,對答如流:“如萍兒所言,臣妾是和姜貴嬪是在半路上碰面的,當時她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在進淨茗閣之前她一直都挺好的,我們和謝良媛聊了一會兒,她便開始突然肚子疼痛,這期間確實除了喝了謝良媛這裡的茶水,什麼吃的都沒食用。”
“若說是不是謝良媛害的姜貴嬪的孩子,這事兒還得皇上和德妃娘娘定奪,臣妾愚鈍,沒有那個明察秋毫的本事。”
何昭儀長袖善舞,誰都不想得罪,只想獨善其身。
麗妃斜睨著眉梢看向謝晚檸,眸色間笑意更深:“說來說去,問題還是出在謝良媛這裡呢。”
謝晚檸輕輕朝麗妃睨一眼,從容不慌:“姜貴嬪娘娘確實在嬪妾這裡飲了茶水,但也不能說明就是嬪妾害了姜貴嬪娘娘肚子裡的孩子,僅憑一面之詞麗妃娘娘便指認嬪妾,是不是太血口噴人了?”
“本宮有沒有血口噴人,讓丁太醫查一下姜貴嬪喝剩下的茶水不就知道了。”麗妃冷笑,只覺得謝晚檸是在死鴨子嘴硬。
燕錦嶸摩擦著手裡的翡翠扳指,沉聲:“查!”
收到皇命,丁太醫拿著姜貴嬪用過的茶盞細細檢查,裡面還有她喝剩的半盞茶水。
一炷香過後,丁太醫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弓著腰身回稟:“回皇上,微臣在姜貴嬪娘娘體內查出一種名為‘烏草’的藥物,這種藥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即為涼性,有妊娠的女子最是碰不得。”
謝晚檸的嫌疑更是說不清了。
德妃臉色頗冷,一身威儀:“謝良媛平日仗著皇上持寵而嬌就罷了,如今又膽大妄為地殘害皇嗣,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旁人能看得出來,德妃對謝良媛也憋著一口火氣,大抵是平日謝良媛太張揚,讓德妃也看不順眼了。
燕錦嶸看著謝晚擰的眸色幽暗,閃著細碎的銳光。
縱然他沒有說一句質疑的話,但謝晚檸依舊能看出燕錦嶸對她的不信任。
也是,能信任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