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年憋屈地出了門,蕭縱這才轉身上樓,路過蘇姚的房門時,腳步下意識停了停,但很快就再次抬起,往樓上去了。
門內忽然一聲悶響,蕭縱腳步頓住,他站在樓梯上,擰著身子往蘇姚門口看。
猶豫了很久他咳了一聲,卻什麼都沒說。
但他覺得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若是蘇姚有事完全可以開口喊他。
可房內又安靜了下來,再沒發出任何聲響。
蕭縱“嘖”了一聲,轉身往樓上走,眼看著要拐上三樓,又折返了回來。
他放輕了腳步下樓,鬼鬼祟祟地貼在了蘇姚門上,裡頭仍舊安安靜靜,沒有半分動靜。
怪了,剛才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他心裡納悶,卻無人可問,只能轉身往回走,眼角餘光卻瞥見樓下有個人影,他側頭看了過去,就見管家正站在那裡,眼神古怪地看著他。
“……”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加大步子上了樓。
“蘇姚!”
回了三樓,他咬牙切齒地開口,覺得自己這是被蘇姚耍了,但又不好去找她算賬,只能憋在心裡,以至於第二天下樓的時候,他的臉色比往常都要難看。
尤其是看見管家的時候。
管家大約也知道他的性子,很識趣地沒有在他面前露面,但秦芳年就沒有那麼有眼力見了。
她哆哆嗦嗦地縮著肩膀從門外進來,看見蕭縱時抽了下鼻子。
蕭縱沒理她,抬腳就要走,她卻橫跨一步攔住了他,“你說得對,不管我是不是出於好意,茵茵都被牽扯了進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她還只是個孩子,不能總見識這些事情,我以後會注意的。”
蕭縱腳步一頓,不得不說,秦芳年的態度有些出乎意料——知錯改錯,不像某些人,死鴨子嘴硬。
但他仍舊沒說話,只往嘴裡塞了根菸,叼著就要往外走,二樓的房門卻在這時候開了。
他不自覺咬緊了菸屁股,側頭看了一眼,蘇姚大約沒想到他們兩個會在客廳裡,短暫地愣了一下後,又折返了回去。
看著那道剛被開啟又合上的門,蕭縱硬生生將菸屁股咬得變了形。
演都不演了是吧?
躲他都躲得這麼明目張膽了是吧?
蕭縱將煙吐出來,目光涼沁沁地又看了一眼蘇姚的房門,轉身大步走了。
很快,院子裡就傳來了發動機的聲音。
蘇姚靠在門上輕輕鬆了口氣。
昨天瞧見蕭縱不理她的時候,她就明白了男人的心思。
先前他和徐麗華打得火熱的時候,也是這麼看她不順眼。
現在換成了秦芳年,自然也會這樣。
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她能躲則躲,果然少了很多事情,只是……
想起昨天下樓時看見的情形,她心口有些發堵。
明明前幾天蕭茵和秦芳年見面的時候還要吵架,現在竟然那麼親密了。
連功課都會請教她了。
可似乎也很正常,本就生活在一個屋簷下,蕭茵又是個好孩子,會和秦芳年處成朋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
心口泛起陣陣酸意,她抬手摁了摁,覺得自己真是沒救了,連孩子的在意都要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