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道救命的符紙,夜銜燭對墨染青的身份有了懷疑,尋常人家的女子,誰能有這通天的本領。
他本想著藉機察看一下墨染青的房間,看看能否找到些蛛絲馬跡,卻不曾想被眼前這破敗的院落驚住了。
除了破舊的窗,漏雨的梁,雜草橫生的院子,和風吹晃盪的床。
一眼望去,啥也沒有。
墨雲通後背冷汗淋淋,急忙回道,“墨府有座新院剛修葺好,正想著讓小女搬過去呢,這兩天朝中事一多,就給忘了,下官這就讓人把小女的東西搬過去。”
墨染青倒是挺有待客之道,她彎腰將臺階上的灰塵拂去,熱情招呼,“王爺,坐!”
夜銜燭立在原地未動,目光沉沉地掃過這簡陋的院落。
簷角蛛網密佈,牆角青苔斑駁,怎麼看都不像能藏住秘密的地方。
院外風聲漸起,吹得窗欞咯吱作響。夜銜燭捏緊袖中拳頭,“還是等你遷入新居後,本王再來吧。”
聽到夜銜燭要走,墨染青急忙歡送,“王爺慢走!”
夜銜燭深深的看了墨染青一眼,在她故作恭順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有了京城最大情報組織的助攻,墨染青與夜銜燭當眾交換定情信物的事情。
一個時辰傳遍了京城,兩個時辰傳到皇宮。
此次流言不光是闢謠了墨染青與淫棍林耀喜有染的事情,還增加了另一個版本:
善妒的妹,瞎眼的爹,狠毒的後母,悽慘的她。
不光如此,還有一段美妙的愛情救贖版本:
破碎的她,心疼的他,染塵的她,跪佛的他,最後救贖了她的他。
御書房內,
光耀帝一身明黃坐在椅子上,他剛喝完苦藥汁,他身體羸弱,繼位多年大病小病不間斷的折磨,使他身體日漸消瘦,臉色青白。
聽到太監帶來的流言,光耀帝放下藥碗,眉頭一皺,“睿王婚事關乎國運,怎可如此草率。”
李公公奉上漱口茶,“皇上,外面傳的有鼻有眼的,說墨大小姐用一個雞腿,就換掉了睿王的貼身羊脂龍紋鳳飛玉佩。”
漱了口,那股子苦藥味淡了許多,光耀帝眉頭展開了些,“朕要是沒記錯的話,那玉佩是睿王母妃的遺物,平時從不離身。這墨染青有什麼特別之處,能得到睿王如此看待?”
“老奴也不知。”李公公重新換了新茶,恭順道,“只聽那墨大小姐剛從鄉下接回來,脾氣溫順,不愛說話。長得倒是挺清秀,就是人有點無趣。”
光耀帝喝了一口清茶,砸了下嘴,“朕記得睿王說過,並不喜歡品性溫順之人。”
“罷了。”光耀帝放下茶盞,“明日一早,傳睿王進宮,朕親自問問他。”
睿王府,
夜銜燭人一回來,就讓劉楓將城外,三清觀的天恆道長找了來。
天恆道長本來正在道觀裡做法驅邪,一聽睿王有請,手中桃木劍差點攮到自己身上。
直接扔下法壇,馬不停蹄的去了睿王府。
豈料到了睿王府,睿王直接在他面前擺了半個饅頭,半條雞腿。
摸不著睿王所謂何意的天恆道長,心想,莫非睿王這是要請自己吃飯?
看著那發硬的饅頭上參差不齊的牙印,雞腿骨頭上還掛著可疑的涎水。
天恆道長嘴角一抽,這睿王府待客之道還挺別緻。
於是他委婉說道,“貧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