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帝接過筆,橫在腕間,“什麼錯了?”
“不是朝陽郡主,是墨染青。”
光耀帝看了一眼太后,將筆撩下,“勝出者是朝陽郡主,這是朕與簡弟三日前的說好的。”
“本王只應了,三日後,帶她來面見皇兄。其他的,都是本王可沒有答應。”
“簡弟,咳…咳咳…”光耀帝又咳了起來,如今他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情緒稍稍激動,就會咳個不停。
李公公給他遞水,他一把推開,“這女子,胸無點墨,不識禮數,何德何能配的上睿王妃的身份?”
他忽而低笑一聲,指尖撫過腰間玉墜,眼底寒意驟生,“本王的王妃,配不配得上,只有本王說了才算。”
“荒謬!”太后強壓怒火,“皇家兒媳,豈能是隨便是個人就能當的,若無幾分本事,如何服眾!”
墨染青摸出五枚銅錢,放在指間把玩,“太后說的本事,是指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嗎?”
太后鳳眸微眯,指尖重重扣在鎏金扶手上,“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何能耐?”
墨染青指尖一翻,五枚銅錢“叮”地一聲疊成一線。
她抬眸望向咳得面色發青的光耀帝,忽然輕聲問道,
“那若是”銅錢在她掌心排成一個奇特的卦象,“我能救得了皇上的頑疾呢?”
殿內驟然一靜。
太后指尖緩緩收緊,黃金鏤空點翠護甲在扶手上刮出輕微聲響,
“休要胡言亂語,皇上的病,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你有何能耐,敢在此口出狂言?”
墨染青不慌不忙,收了銅錢,抬眸直視太后,“皇上染病五年,每至子時必驚厥盜汗,時長伴有心悸,恐慌,所見幻象皆是烈火焚宮之景,可對?”
光耀帝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李公公慌忙去扶,卻見他死死盯著墨染青,連唇邊溢位血絲都未察覺。
太后猛地站起身,鳳袍上的金線鸞鳥隨著動作泛起冷光,聲音陡然銳利,“你...你怎會知道?”
腕上紅線躁動,墨染青敏銳地察覺到,皇帝周身籠罩著一層詭異的黑霧,那霧氣如活物般纏繞著他的脖頸,隱隱形成鎖鏈之狀。
“本道在此,何敢放肆!”
說著,墨染青腕間一甩,五枚銅錢呈五星之形分別朝著皇上身側飛射出去,三根紅線緊跟其後。
銅錢破空之聲未落,殿內燭火驟然一暗。
皇帝喉間黑霧猛然翻湧,竟凝成一隻枯爪朝墨染青面門抓來!
“墨家女要刺殺皇上,來人,護駕!”太后身形不穩,被身後林綰棠扶住。
御林軍刀光尚未出鞘,忽見一道白影冷光橫貫殿宇,將三柄長刀打落,兵器在地上“叮呤”作響。
夜銜燭擋在墨染青身前,目光不怒自威,“她是在救皇上,本王看誰敢阻攔!”
紅線擊碎黑霧,墨染青操控紅線穿過銅孔,將一枚銅錢按在皇帝眉心。
周圍的黑霧中傳來刺耳尖嘯,銅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鏽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