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又一顆人頭滾落在地,鮮血濺在林輔成臉上,他渾身一僵,幾乎癱軟。
夜銜燭垂眸,劍尖輕點地面,血珠順著刃口滑落。
他語氣淡漠,彷彿只是在談論天氣,“繼續。”
侍衛再次舉刀,這一次,對準了林綰棠身旁的婢女。
那婢女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眼見刀刃逼近,終於崩潰哭喊,“我說,我說,小姐……小姐今日一早就逃出京城了!她說、說要去……”
林輔成側面怒吼,“住口!”
侍女被嚇得住了聲。
夜銜燭指尖一頓,眼底寒光驟現,“交代實情,本王饒你不死。”
侍女惶恐不安,在長刀劈過來之時,喊道,“密州!小姐去了密州!”
“密州?”夜銜燭低笑一聲,緩緩起身,長劍歸鞘,聲音輕得近乎溫柔,“很好。”
林輔成頓時面如死灰,癱坐在地。眼看夜銜燭要轉身離去,他站起身恨道,“就算你是睿王,敢如此大張旗鼓在我林府殺人,你是真當世間沒有王法了嗎?”
夜銜燭腳步一頓,緩緩側首。
火光映照下,他的眸色如淬寒冰,唇角卻勾起一抹森然笑意。
“王法?”他低低重複,嗓音裡裹挾著譏誚,“林大人勾結叛黨,縱女行刺本王王妃,可曾想過王法?”
林輔成渾身一震,臉色煞白,“你......你血口噴人!”
夜銜燭不再多言,抬手一揮。
侍衛立即押上一名渾身是血的黑衣人,正是那夜刺殺墨染青的刺客之一。
那人癱跪在地,顫聲道,“是、是林小姐指使......”
“你胡說!”林輔成目眥欲裂,正要撲上前,卻被侍衛死死按住。
夜銜燭居高臨下地睨著他,語氣輕緩卻字字誅心,
“林綰棠刺殺睿王妃,按律當誅九族。本王念在林家匡扶社稷有功,就只捉拿你們一家,這絕對算是本王對你們的仁慈。”
說完,他轉身邁步,玄色披風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冷聲令道,“傳令下去,將林府所有女眷和十五歲以內男丁全部流放,其他人關入大牢,至於林大人…”
他頓了頓,眼底掠過一絲殘酷,“押入詔獄,好生伺候。”
“夜銜燭!你不得好死!”林輔成歇斯底里的咒罵聲很快被淹沒在淒厲的慘叫聲中。
夜銜燭踏著血泊走出林府大門時,天際已泛起魚肚白。
他望著密州方向,眸色幽深,指尖摩挲著劍柄,“天黑前,本王要見到活人。”
晨光熹微中,男人的側臉如刀削般冷硬。敢動他的人,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將其挫骨揚灰。
夜銜燭回到府中的時候,墨染青正在運力調息。
林綰棠給自己喝的符水可能只是暫時封住自己的靈力,這會兒隨著身體的恢復,靈力也恢復了正常。
聽到外面開門聲,墨染青睜開眼,看到夜銜燭後,立刻迎了上去,“你回來了。”
夜銜燭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越過她,坐在椅子上,擺弄腰間的玉佩。
墨染青撲了個空,尷尬的笑了笑,“我還以為自己在夢裡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