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含笑看了眼八哥,慢慢道:“你說停舟與她在廊下碰見,是意外還是巧合?”
“應是巧合。”寧安縣主道,“不過我沒想到停舟會幫人說話。”
陸停舟向她指出八哥傷了人,這也罷了,在她自報家門時,那小子還特意點出她國公府長女的身份,生怕池依依不知道似的。
這般多事,實在不像那小子的性子。
“哦?”太夫人目光閃了閃,“依你看,池六娘對停舟如何?”
寧安縣主想了想:“看不出。”
“你這孩子,”太夫人白她一眼,“怎麼能看不出呢?”
寧安縣主叫屈:“我過去的時候,那倆人一句話沒說,我又不是衙門裡的判官,哪兒看得出有什麼貓膩。”
“我就知道,你和你爹一樣指望不上。”太夫人嗔怪。
“天地良心,”寧安縣主敲敲鳥籠,“您不能光聽老胡說池六娘對停舟有意,就真當他倆有個什麼吧?”
胡管家從凌雲寺回來,將山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報給了太夫人。
他提到池家兄妹似是不睦,陸停舟夜訪烈國公,池依依似對陸停舟有意等等,講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將太夫人丟了愛寵的傷心硬是撫平了幾分。
寧安縣主認為,這分明是她爹想出的圍魏救趙之計,可架不住她家祖母最近就愛聽這個。
“您屋裡還有一堆貴女的冊子呢,別老是盯著池六娘了。”
“池六娘!池六娘!”籠裡的八哥張大嘴,跟著學叫起來。
“閉嘴。”寧安縣主輕喝。
八哥蹦蹦跳跳,叫得更響:“有貓膩!有貓膩!”
寧安縣主撫額,接過祖母手裡的鳥籠,塞給侍女:“把它拿遠些,別讓它學舌。”
這隻鳥聰明得不是地方,趕明兒學出什麼“池六娘對停舟有意”的話來,那才鬧大笑話呢。
太夫人含笑看著孫女的舉動,沒有阻止。
“我沒想過把他倆湊一對,就算我想湊,也得看停舟答不答應。”
“您擺出屏風替池六娘長臉,不是因為她喜歡停舟?”寧安縣主不解。
她一直以為祖母是因為胡管家說的那些,才對池依依格外優待。
太夫人舉起柺杖,作勢要打。
“我就算老糊塗了,也不會因為這事就對池六娘另眼相看。”
聽聽她這孫女說的什麼話,京裡喜歡停舟的姑娘不只這一家,論出身,論門楣,哪個不比池依依強。
“這男女之事終究要講一個心甘情願,按你的說法,停舟是沒人要嗎?我隨便見個人就要替他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