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州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江景晟站在船圍外邊,他一隻手抓著欄杆,一隻手抓著顧念安的手,扶著她往外爬。
顧念安十分配合跨出圍欄,下面就是深邃的汪洋大海,她看著壯闊的海面胸口不住起伏。
江景晟提醒她,“一會兒我說跳,你就跳下去。不要害怕,我會抓著你,把你送上救生艇。”
顧念安乖巧地點了點頭。
可在他說\"跳\"的時候,她卻快速揮出手上的銀針,刺了一下他抓著自己的手。
他的手忽然一麻,力氣盡失,不受控制地鬆開顧念安,倒下去的瞬間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念安。
顧念安冷笑了一下,顫抖著手往船上爬。
看清楚這一幕的陸宴州就站在不遠處,許逸感嘆道:“顧小姐可真是冷血無情,江少對她這麼一往情深,她也能下得去手。”
“我倒覺得她這樣挺好。”荊棘叢裡開出的玫瑰,自然是比那些家養的嬌花要有韌性。
陸宴州快步上前,扶著顧念安從船圍欄上下來。
等他們再看向船尾的救生艇時,江景晟已經不在了。
“他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這裡離岸上太遠,光靠救生艇逃出去也難。”陸宴州將自己的外套披在顧念安的身上,“我帶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給特警部隊。”
顧念安的視線飄遠,似乎一個噩夢即將結束,“他還會回來嗎?”
這些年的折磨歷歷在目,若說江家其他人對她是身體的虐待,江景晟就是精神上的控制。
陸宴州無法給她保證,只能說:“不管他會不會回來,我都會保護好你。”
事情結束得很快,這一帶經常有走私船一直困擾著有關部門,這一次逮到了權爺算是大功一件。
船隻在港口停下,船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特警抓捕,只是江景晟的蹤跡還是沒有人找到。
而且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江景晟和權爺有關係,更沒有他綁架顧念安的證據。
他只是嫌疑人,只能派人去江家的公司徹查一番。
江景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顧念安想過這次抓捕不到他,但是沒想到居然一點都查不到。
陸宴州帶著顧念安上了私人飛機,帶她飛回海城。
再次回到翠湖御苑的時候,恍如隔世,顧念安回想起這幾天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這兩天神經一直緊繃著,好不容易放鬆下來只覺得疲憊至極,她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悶頭喝完之後,還是覺得頭暈腦脹,便準備洗個澡早些躺下。
而此時在主臥的陸宴州卻輾轉反側,他已經失眠了兩天,這兩天他加起來的睡眠時間都不到三個小時。
實在無法,他只能敲響了客房門,“安安,我可以進來嗎?”
門內沒有聲音,他有些擔心顧念安,再次敲門還是沒有回應之後,他便直接開門進去了。
屋內沒有人影,倒是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陸宴州鬆了一口氣,正要回身去客廳等她,浴室的門卻忽然開了。
顧念安裹著浴巾走了出來,她身上的水珠還未擦淨,頭髮半溼,乾淨的素顏帶著疑惑之色,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在男人的眼裡有多麼嫵媚迷人。
看見陸宴州的身影有些意外,“你找我有事?”
陸宴州喉結微動,聲音啞了一個度,“沒事,回來的時候見你不太舒服,過來看看。”
他這麼一說,顧念安確實感覺到自己還有些頭暈目眩,剛剛洗澡的時候差點暈倒。
陸宴州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有些發燙,他頓時皺起眉頭,“你發燒了。”
顧念安也摸了下自己的額頭,估計是船上風大感冒了,她自己就是醫生,知道不是什麼大事,吃點藥睡上一覺就行。
可陸宴州卻十分擔心,“我現在就叫醫生過來。”
醫者不自醫,顧念安沒有阻止他,轉身去衣帽間換了睡衣。
她躺在床上,看著陸宴州給她倒了一杯水,又拿毛巾給她冷敷額頭,時常給她量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