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既食言,那便自食惡果!”
“我沒有……”顧嫣然想說,她並沒有想過要取楚青鸞的性命。
可齊徹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而她的肚子也在此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不……不是這樣的……夫君……啊~”
齊徹腳步未停,頭也不回地踏上馬車,一揮馬鞭,揚長而去。
他還要趕在宴會結束之前回去,否則事情很容易敗露。
“刺啦!”
一道閃電在天空中劈開,緊接著,豆大的雨點開始砸落下來。
顧嫣然絕望的看著馬車漸漸遠去,身下的血也越流越多。
雨水混合著血水在顧嫣然身下暈染開來,把以她為中心的方圓之地,都染成了紅色。
破廟裡,幾隻野狗聞到血腥味,正虎視眈眈的靠近。
顧嫣然死死的攥著地上散落的藥瓶,突然癲狂地笑起來:“齊徹……你不得好死!”
就在野狗撲上來的瞬間,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蹲下身,冷眼看著奄奄一息的顧嫣然:“想報仇嗎?”
顧嫣然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那人的衣角:“帶……帶我走……”
男人輕笑一聲,伸手拎起她,“記住,從今日起,你的命是我的了!”
雨幕裡,兩人漸行漸遠,只留下地上那灘觸目驚心的血跡,和幾粒被雨水泡發的紅色藥丸……
——
再說宴會這邊,眾人在發現雲硯和顧嫣然雙雙失蹤,紛紛在心裡猜測不已。
秦九歌指揮著侍衛把著火的廂房裡裡外外都查探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屍體。可卻在床底下的一處擋板,發現了一條密道。
訊息很快傳到楚青鸞耳朵裡。
彼時,她正在等候太醫處理裴淵的傷勢。
裴淵後背的傷不輕,沒個十天半個月別想恢復。
見狀,裴淵建議道:“殿下,要不還是臣親自去……”
裴淵掙扎著要起身,卻被楚青鸞輕輕按住肩膀:“別動,養傷要緊。”
她轉頭對秦九歌問道:“密道通往何處?”
秦九歌臉色疑重,“我只讓人查探了一段,似乎是通往城外的方向。”
楚青鸞臉色一沉。
要挖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少說也要十天到半個月的功夫。
可她回京也才不過數十天,這麼說,早在這之前,就有人知道她準備舉辦琴會,並且已經提前挖好了密道。
“殿下!”裴淵強撐著坐起身,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滑落;“雲硯舉止怪異,又與顧嫣然同時失蹤,恐怕……”
“本宮知道。”楚青鸞打斷他,隨即從袖子裡取出一枚令牌遞給秦九歌:“傳令下去,封鎖所有城門,嚴查出城人員。另外……”
她頓了頓,補充道:“派人去查查雲硯的底細,我要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關注琴會的。”
秦九歌領命而去,楚青鸞的目光重新落在裴淵身上。
他後背的傷口雖然包紮,但紗布上仍滲著血跡。
楚青鸞抿了抿唇,突然道:“裴淵,你為何要衝進火場?”
裴淵抬眸,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臣……職責所在。”
楚青鸞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才輕聲道:“下次別這麼莽撞了。”
隨後她起身,“我先去看看密道情況,你好好休息。”
裴淵靜靜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緊了緊。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聽到廂房著火時,他當時腦海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絕對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