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搖搖頭,沒有告訴他們具體的事情,只說要先離開。
霍言墨想了想:“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時念看向霍言墨,開口道:“陸氏。”
霍言墨認真地看看她,然後點頭。
隨後,一輛車停在了陸氏樓下。
“我陪你上去。”霍言墨說。
“不必。”時念說,她暫時不想事情太複雜。
她的腦中已經有一個這一次賭約怎麼勝出的設想,那六枚寶石,是這其中的重點。
藺那個人……
從來不按照規矩做事。
她得先試探試探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能把她在這邊的事情暴露出來。
霍言墨點頭,說:“我去停車場等你。”
時念也沒矯情,點頭答應。
如此,時念下車,一路走進陸氏大樓。
霍言墨一路把車開到停車場停好,坐在座位上,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之前那種溫和的笑意。
他拿出手機,給某個人撥號。
嘟嘟兩聲以後,有人接聽。
“去幫我做件事……”
在交代了一系列事情之後,他才放下手機,透過車窗遙遙看向一邊的陸氏大樓。
此時,時念正站在總裁辦公室中。
剛剛一走進來,她就看到了站在對面的陸衍止。
他的臉色不好看,在看到她時,他把手裡的一個吐著花的玩具槍往旁邊桌面上一扔。
而另外一邊,藺則是迎上來,面帶微笑。
“念,好久不見。”藺說著,然後稍微猶豫,又上下看了看她,說,“念,你和以前相比,變化真是有點大。”
時念沒有理會他說的這些話,而是直接問道:“今天找我過來,有什麼事?”
“哦,對了。”藺從手提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時念。
“你看看,這是當初你和陸去F國找我時,簽下的檔案。”
這份檔案上,甚至還沾著些許早已凝固乾涸的血液。
時念的視線停駐在這份合同上,那年在F國的種種,似乎再一次捲土重來。
那天,陸衍止匆匆趕來,跳進冰池子裡把她抱上來,她緊盯著藺,對他說了最後一句——“你答應過我的。”
“我答應過你的。”此刻,總裁辦公室中,時隔幾年後,面容愈加成熟的男人,說出一樣的話。
那份染血的合同,在辦公室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沒等時念接過這份合同,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就已經將合同拿下。
是陸衍止。
就像是多年前的那個深秋,他抱著她,用沾滿了她的血的手拿了筆和印章,在合同上籤下時一樣。
此刻,他的手上握著這份合同,雙眼微眯,危險凝視眼前的藺。
藺看向陸衍止,眼底紅光閃過。
然後,他笑了。
“這份合同我遵循至今,是因為念。”他看著陸衍止,說,“現在既然你們離婚了,我想,這份合同,也應該作廢了。”
說完,他看向時念,笑道:“你認為呢?念,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終止這份合同。”
時念的視線沒有看向藺,她只是走到陸衍止的身邊,伸手,拿過那一份合同。
一張張,一頁頁,上面無數字句無數條款,都是當年雙方博弈中無形的刀鋒。
當年,他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