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直到將整份電報拿在手中。
上面寫:【正在處理,人已轉至漕溪路佘山會館】
她愣了足足有十幾秒。
處理?處理誰?人指的是誰?
女人的第六感讓她不得不合理化自己的猜測。
來不及細想,她便趕緊回臥室穿好衣服,匆匆跨出門。
一時竟忘記帶走那份接收的電報……
時柒在路口叫了輛黃包車,好在這個時間段租界內依舊霓虹流豔,華爾茲舞樂響個不停。而裴宅所在的徐家彙位於英租界,離漕溪路很近。不一會,她便抵達了會館。
破敗的會館,像是荒廢了很久,門口的牌匾上寫著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佘山會館”。門口沒有人看守,時柒就這樣悄悄溜進去。
就看見傅南城被綁在柱子上。
身上衣服被打得裂開,浸紅。
時柒心疼地捂住嘴,鼻頭一酸,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一名穿黃軍服的日本兵端著酒碗一邊朝他傷口上噴酒,一邊用鞭子抽打。
椅子上的武田大佐則眯縫著眼,神情像欣賞一幅雋永的山水畫那樣滿足,“傅桑,協議和宣告能不能寫了?”
傅南城垂著頭,黏膩的血絲從嘴裡牽扯出來,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武田一皺眉:“往死裡打!”
時柒別過臉,耳旁響起皮鞭鞭撻在肉上的鈍聲。
這時,不知從哪過來一位五官清俊的青年男子,看見時柒驚訝地問:“時柒小姐?”
時柒猛地回頭!
“你怎麼在這,我是你的影迷!”
幾乎是同一時間,裡面的人發現了時柒。
她還來未及叫喊,就被武田手下的日本兵拽進堂內。
男青年:“舅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門‘啪’的一聲響,便將他隔離。
門內。
傅南城微微抬眼,看見時柒,眼睛裡掠過霎那間的驚喜、愉悅。隨後是深深的擔憂。
武田抿笑著:“還說你倆之間沒什麼,她都為了你找到這來,還真是情義深重。”說完厲聲質問時柒,是誰告訴她人在這。
見時柒不說,武田目光突然一變。
貪婪著盯著時柒,圍著她從頭到腳打量著,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她胸部:“身材確實不錯,吃起來味道應該很好。”
傅南城猛地抬起頭:“你幹什麼?”
“就是想嚐嚐她的味道。”說完大笑著朝時柒一步一步走過去。
時柒躲閃不停,圍著堂內一直躲,還是被他捉住。
此時,就聽見武田嘰裡呱啦用日語給士兵說著什麼,片刻間就推進來一臺手術車,車上攤開的盒子裡擺滿了各種手術刀,穿刺刀……
時柒嚇得渾身顫抖。
他命人將時柒架住,從箱子裡拿出一把醫用尺,撩開時柒的衣服下襬,丈量著她鎖骨到胸部的尺寸,含笑著:“心臟在這個位置……”
傅南城奮力掙扎,撕心裂肺地吼:“有什麼衝我來,我和她沒關係!”
見傅南城如此激動,兩名日本兵立馬來了興致,開心地掄鞭一番抽打。
武田接著又從盒子裡拿出一柄鋒利的銀色手術刀,輕輕劃過時柒胸膛正中間的縫,“你們中國有一種刑法,叫凌遲,聽說可以將人割成3000多片,中間不能讓她死,不知道時小姐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