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堅定地站在她身側,牢牢握住她。
時柒側過臉。
就看見裴聿深情溫暖的目光,“我在呢。”
他衝她笑著點點頭。
手中的溫度竟像過電般傳給時柒,這讓她頓時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應對。
時清清:“說我偷人,我問你你又說不出來!大家看看,明明是他在汙衊我,卻反指我在汙衊。這就是滬商會的傅會長,和日本人勾結的也是他!”
這時,臺下本來還等著給新娘新郎拍照的記者,突然發現了傅南城,瘋了般湧上去,問著他各種難以啟齒的問題。時清清露出滿意的微笑。
裴聿的母親攙著裴丹梧的胳膊,一臉的焦躁憂慮。裴丹梧按了按妻子的手,緩緩走到時柒面前:“你妹妹講的可有其事?”
時柒不安地舔舐了下嘴唇,她不善於撒謊,但有時候卻不得不撒謊,便正要開口。
就被裴聿搶先一步:“柒柒和我在一起時是處子之身,這個你們不用懷疑。”
裴丹梧倒吸一口氣,散開的瞳孔縮了回來。
可時清清不依不饒,從人群裡帶出來一位護士打扮的人:“這是慈愛醫院婦科的護士,時柒有沒有墮胎,問她便知道。”
時柒這才看清這護士分明就是上次傅南城大婚時,她帶出來佐證時清清與傅硯之偷情的那個,是同一個人。
沒想到,她上次幫自己,這一次又倒戈時清清。
胖護士哆哆嗦嗦地盯著傅硯之:“傅醫生對不起啊,我也是為了給我家人治病才……”說完指著臺上的時柒:“她確實來我們醫院墮胎過一次,也確實看見傅會長來找過他幾次。有一次還……”
她不好意思地再次盯著傅硯之:“有一次,傅會長還給時小姐的外婆一次性付清一年的醫療費和護理費。”
時柒平靜地聽她說完,深深地閉上眼,彷彿在心底已經對自己宣判了死刑。
傅南城:“光憑她一念之詞,就能說明時小姐懷了我的孩子?”
時清清:“我當然有證據。”
時柒心臟撲通撲通跳地厲害,裴聿則一直在她身旁攥著她的手。
緊接著,就看到時清清從鑲滿珍珠的小包裡取出一張單據,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幾排字,末尾是一筆金額數字,落款是傅南城的親筆簽名。
周圍的人擠過來看到這一幕,無不嘖嘖搖頭:
——“真沒想到傅會長不僅勾結日本軍國主義,還做出婚前玷汙女子貞潔的事。”
——“沒聽說那女人百樂門舞女嗎?貞不貞潔誰知道呢?”
——“這樣的女人裴家也敢娶進門?”
時柒握住臺上的話筒,話筒轉動時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立馬吸引了臺下眾人。
時柒:“我外婆住進慈愛醫院時,臺下的傅硯之醫生經常為我外婆看病。加上傅南城先生是傅醫生的舅舅,所以才來過慈愛醫院幾次。至於傅先生幫我外阿婆墊付醫藥費一事,這個確有其事,只不過我也給予了相應的回饋。”
一想到傅南城當時以她外婆為要挾,逼她每週一去愚園公寓陪他,時柒就陣陣難受、泛惡。
裴聿眼色暗了下來,特別是聽‘回饋’這兩個字,他在腦裡拼湊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原來傅南城與時柒之間是這樣的關係……
時柒側過臉看著自己身旁的裴聿,心中突然湧起陣陣愧疚。
裴聿卻輕鬆地勾唇,抹去她眼角滑下的淚:“沒事,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