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恨裴聿,就像他恨我。”傅南城望著遠方,聲音裡是前所未有的迷茫:“他表裡不一,深藏不露,通敵叛國,為了一個女人就老想除掉我!我一直以為他是叛國通敵的敗類……卻從未想過他竟然揹負了這麼多。”
時柒突然抬頭,通紅的眼睛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一把掀開他的手:“別碰我!”
像發了狂的小獸。
這還是曾經那個被他控制、為他難過、被他反覆佔有的女人嗎?
難道她真的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了?
時柒立馬鑽進景心的房間,關上門。繼續埋頭痛哭。
那房間靠著陽臺,傅南城怕她想不開,敲了幾下門,沒人答應,他便破門而入。
“走開,不要過來!”時柒站起身,激動地看著他。
傅南城再也忍不住了,回想起她之前兩次救他的命,他對這個女人實在割捨不下,他不想看到她為了一個已死去的男人這樣折磨自己,他好心疼。
傅南城一個箭步上前,抱緊時柒。
時柒努力掙脫。
傅南城猛地捧住她的臉,強行吻她。
“啊!”傅南城下面一痛,眉頭皺起。
時柒抬起膝蓋的腿落下。
“時柒……我只是想安慰你!”
他深深地領會到,她已經變得不一樣了,而且是大大的不同。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這也不是安慰一個剛死去丈夫的女人的方式!”時柒嚷著,毫不猶豫將他推向門口。
看著她對自己這樣厭惡,看著她的心懸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傅南城此刻的佔有慾達到了巔峰,他一把拽過時柒的胳膊,不依不饒地吻住她。
用一種霸道的,近乎毀滅的方式!
時柒發出痛苦的喘息。
直到他嘴裡嚐到她鹹澀的淚水……
才鬆開手。
“傅南城你就是這樣,你自以為是、狂妄自大,你以為你看上的女人就應該被你征服,對你乖順,就該屬於你,就應該愛你!可是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愛你!”
“我不愛你了!”
傅南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怕她嫁給裴聿,他都未曾覺得她不愛他。
“你再說一遍?”
“我不愛你了!”
這時,沈老師和景心進來,聽到他們的吵鬧,景心怯生生地拉住傅南城的衣袖:“乾爹,不要這樣對柒柒姐姐。”
乾爹?時柒突然迸發出一陣乾笑,“她叫你乾爹?”
傅南城有一瞬間覺得她瘋了。
“你不是他的乾爹,你是她那個不負責任拋棄棄女的真正的親爹!”
“時柒,不要瞎說,傅先生怎麼會是景心的爹。”沈老師給她使了個眼色。
或許是裴聿的死讓她太絕望,或許是傅南城的行為讓她太憋屈,她衝進景心的琴房,將那本夾在厚厚灰塵書中的昏黃照片取出,遞到他們面前——
“民國十七年,傅先生十八歲,沈雁秋也是十八歲。景心的側顏和傅先生一模一樣,稀有血型和傅先生一模一樣……你的腰上還有一顆綠豆大小的痣。”時柒倒吸一口氣。
“這些,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