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之間一道道黑色陰氣從地底湧出,瀰漫在空氣中。
它們像是無盡的黑霧,在空中交織盤旋。
隨著震動和黑色陰氣的出現,周圍的景象變得異常凝重和沉寂。
在這一刻,陰氣開始流動,彷彿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四處遊移。
寂靜的環境中傳來微弱而沉重的呼吸聲,給人一種壓抑和不安的感覺。
周圍物體也似乎失去了生機和活力。
在陰冷中顯得蒼白而無力。
地脈爆發!
陰氣叢生!
突如其來的異象讓所有人目露震驚與錯愕。
尤其是李九芳和赤伶聖女。
作為在場修為最高的兩人,他們深知如此龐大的地脈爆發,絕不可能突然出現。
一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那個劍修!
李九芳和赤伶聖女腦中同時出現答案。
而此時,引得眾人錯愕不及的始作俑者怡然自得的望著地脈爆發,負手輕笑。
“大功,告成了。”
陰氣流轉肆虐,化作無數遊走的黑色小蛇。
陰陽相吸。
虛空之中過量逸散的地脈陰氣在短暫徘徊之後,開始瘋狂湧現所有的活人。
這是……
不好!
美眸微垂望著陰氣鑽入下方教徒的體內,赤伶聖女瞳孔微縮,濃烈不安瞬間在心中炸開。
可還未等她開口。
足以扭轉戰局的驚變已經徹底開始!
過量陰氣入體,被逆陽化陰異變成女子身的金花母教教徒,體內脆弱的陰陽平衡徹底被打破。
一聲聲痛苦中又夾雜著一絲解脫的嘶吼聲中。
金花母教的教徒們重新變回了原本的男子身。
錯愕、驚訝、不敢相信、狂喜難耐!
一瞬間數種表情翻了花似的在這些教徒臉上閃過。
“哈哈哈哈哈!老子終於變回了!”
“你也變回來啦,哈哈,恭喜恭喜,終於不用蹲著尿尿了!”
“我的兄弟啊!你可算回來了,你都知不道我有多想你。”
在變回來的第一時間,幾乎所有金花母教的教徒們齊齊拉開了自己的褲腰帶。
看到熟悉的好兄弟後,紛紛喜極而泣!
“喂,還打嗎?”
舉著刀槍,看著突然變成男人,痛哭流涕的金花母教教徒們,城牆上的軍士們面面相覷。
等了好一會終於耐不住性子喝問了一句。
“不打了不打了,老子要回家找媳婦去了。”
“還打個娃娃魚!打他媽也是打那群臭娘們,把老子變成這副鬼樣子,讓老子逮到非把她們腿打斷!”
“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
身體變回了正常,心理畸形也同步消散,一時間大批金花母教教徒們鬨堂而散,奔走逃亡。
只有極少一部分還留在原地觀望。
“哈哈哈哈!小女娃,你的兵都跑了,你還拿什麼攻城!”
情勢陡然一百八十度逆轉,讓一眾旅帥轟然大笑起來。
絕處逢生!
絕處逢生啊!
真沒想到本是十死無生的一場博弈,居然會如此戲劇化的結束。
這怕是編進小說話本里都會被人覺得有些誇張。
“聖女尊下,事已至此,我看,你也該回去了。”
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沉沉落地,露出一抹輕鬆笑容,只覺得天地頓然清明的李九芳來到城牆上,目光澄清的望著赤伶聖女。
“你以為你們勝了?”
平靜注視著李九芳,赤伶聖女呼的抬手打出一道光芒,在天空炸開化作一朵璀璨耀眼,光芒萬丈的金花。
“嗔殺羅漢!你還在等什麼?”
“嗔殺羅漢?”
面色陡然一緊,李九芳再次握緊玉佩。
可就在眾人嚴陣以待,警惕掃視著四周,尋找妖魔蹤跡好半天,卻沒有一絲髮現時。
一道道疑惑的目光,開始落在赤伶聖女的身上。
同樣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赤伶聖女側身回望身後群山。
這老妖,居然不守承諾……
……
而此時。
清流縣八百里外。
形如墓碑,群妖匯聚的屍羅山中。
積年老妖嗔殺羅漢盤坐在蓮花寶座之上,眼神凝重,表情陰沉的盯著對面一座完全由他麾下妖魔屍體堆積來的小山。
在這屍山上,皂青道袍,紅光滿面,正用木劍撓著後背癢癢的青崖道人舒服的眉頭高挑。
“染血境不允許插手俗世爭鬥。
怎麼,你這小妖,想壞規矩?”
坐直身子,青崖道人晃了晃脖子,眉眼不經意一抬,眼中寒芒頓讓嗔殺羅漢透體生寒,體內氣血幾乎都要硬生生凝結凍住。
“我……我沒有……”強壓著身體的顫抖,嗔殺羅漢開口解釋。
“那最好,畢竟染血境雖然不能插手俗世爭鬥。
可正邪對拼,降魔除妖,卻並在不在此列。
你說,對吧。”
露出一副溫和笑容,青崖道人木劍輕彈,對面的嗔殺羅漢脖頸處,霎時間浮現了一道血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