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修復所最年輕的修復師,對文物的認知早已是國內頂尖水平。
這塊金字活招牌怎能丟?
顧北辰皺眉。
心裡不免膩煩。
他和溫言是初戀,沒有那麼多功利心。
顧老太太嘆道:“現在去接她還來得及,別讓賓客們看了笑話。”
“祖母,我這就去。”
顧北辰轉過身,滿臉怨氣。
溫言就是料準了他會因顧家顏面妥協,才敢這樣跟他鬧!
再縱容她一次!
婚後馴養妻子的法子多了,她不乖,就別怪他狠心!
到了溫言家,開啟門。
客廳沒人。
他徑直走向臥室,步伐都帶著怒火:“你鬧夠……”
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臥室還是昨天他接溫言去醫院的樣子,藥片散落一地。
他記得,當時她跪在地上,面色慘白,連止疼藥都拿不穩。
她的盲腸炎不輕,打算婚禮後就手術,可他因胡玫一通電話,把她自己扔醫院了。
心臟忽然尖銳地疼了下。
他掏出手機,螢幕碎片刺進指腹,血珠猛地冒出來。
他顧不得。
手輕顫著撥通司機電話:“昨晚我讓你去醫院接溫小姐,人你給我接哪去了!”
“顧總,我臨時有事讓旁人替我去的,他還在試用期,我……”
“顧總!”秘書張文文慌張進來,“溫小姐出事了,警局讓您協助調查。”
啪!
顧北辰手一軟,手機掉落地上。
四分五裂……
*
另一頭,溫言在醫院甦醒過來,麻藥過,鑽心疼痛讓她秀眉緊蹙。
“醒了?”周易俯身過來。
溫言恍惚點頭。
扯動額頭傷口。
她疼得伸手去捂,發現手被紗布包裹,記憶回籠,想起自己遇襲受傷。
還未說話,便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宋禮進來,將傷情鑑定資料遞給周易,示意出去說話。
“就在這說吧!”
周易不是喜歡把腐肉留在身體裡的人,也不希望溫言自欺欺人。
她的事她自己該清楚。
“溫小姐右手神經有損傷,考慮到職業特殊定為八級傷殘,涉事司機是顧氏未轉正的員工,法務部正在交涉。”
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周易瞥他,宋禮連忙又道:“顧氏總裁看起來很著急,他想見溫小姐。”
顧北辰!
他還有臉?
周易壓下滿心戾氣,看向溫言。
她安靜坐在病床上,垂著眸,長髮凌亂散在背上,病號服鬆鬆垮垮,更顯得纖柔脆弱。
那模樣好像在聽旁人的事。
“言言。”
溫言緩緩抬起頭,秀眸失了清淨,滿是掙扎。
五年啊!
一千多個日夜。
她全心全意愛著顧北辰。
可在她被傷害求救時,他卻說她自導自演。
如此諷刺。
讓人心寒。
她想當面問問——她的手毀了,他滿意嗎?開心嗎?
可何必呢?
情至如斯,滿心荒涼。
她已經愛不動了。
“我再也不想見他。”
周易嗯了聲,很隨意,卻是舒緩了聲線,轉而對宋禮嗓音疏冷:“顧氏要做壁上觀,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