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禮一臉懵。
溫小姐受傷是惡意傷害,法務部可以告到涉世司機魂飛魄散,可以此拉顧氏下水還是太牽強了。
周易睇他一眼,凜厲道:“顧氏文物造假的事,你忘了?”
上週有人將拍品送到文物修復所,溫言修復時發現是仿品。
當天顧氏製假登上熱搜。
兩個小時後話題被撤下。
宋禮試探著問:“您的意思是要起訴,顧氏指使司機惡意報復嗎?”
以文物發家者不可能沒灰色收入。
如此,顧氏想抽身都不能。
溫言受驚,睜大眼眸。
周易低聲問:“怎麼?不願意?”
溫言眼睫輕顫,沒有回答。
她剛醒來,有太多恐懼未知,思緒還像團亂麻……
“言言,五年前我由著你隻身赴京。”周易俯身舒緩了嗓音,“如今你要乖一些了。”
宋禮在一旁只覺稀奇。
冷心冷腸、殺伐果決、霸道專權的七爺,竟還有這麼柔和的時候?
真真是活久見啊!
周易沉聲:“去做事。”
聽出七爺不悅,宋禮連忙關門離開。
屋內寂靜,落針可聞。
半晌後溫言主動打破沉默。
“我的手會有什麼後遺症?”她指著額頭,“還有這處是不是會落疤?”
她是瘢痕體質。
少時為護顧北辰肩頭被玻璃刺破一道,現在還留有一道疤,何況額上這個血窟窿?
周易沒隱瞞:“額上會留下三厘米左右的疤,手指會不靈便,並伴有痙攣和神經痛。”
雖然早有預料。
但這一刻,溫言還是難受得弓起脊背,眼淚猛的湧出,瘋狂滾落。
她的職業對手部靈敏要求極高,如此,她追逐多年的夢想,賴以生存的技藝算是斷送了。
周易將她擁進懷裡,輕撫她的發,嗓音低沉平和:“別怕,哥哥給你治。”
他的話安慰不了溫言。
這世上總有些痛苦旁人無法感同身受,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承受。
她埋在周易肩頭,死死咬著下唇,哭得不能自己。
這一刻,她和顧北辰過去所有甜蜜都幻化成碎刀,一刀一刀將她切碎。
原來愛錯人這樣悲慘。
她終於知道錯了,卻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
從今後她再也不是天才修復師,她只是,一個手殘又毀了容的人。
她真的後悔了……
同樣後悔的還有顧北辰。
他從警局出來後就對溫言的律師動了手,因為,對方怎麼都不肯透露溫言在哪。
他急了。
他不信溫言不想見他。
按照律師所說,她受了那麼重的傷,該是最需要他哄著的時候。
他威脅律師把溫言交出來,不然顧氏會讓他的律所消失,可那狂徒絲毫不懼。
最後倒是他被警察警告,訴求也被駁回,他成了傷害自己未婚妻的嫌疑人?
如此荒謬!
他吸了半包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回到溫言的住處等她。
她總要回家的。
顧北辰安慰自己,溫言不可能受那麼重的傷,這一定是針對顧氏的陰謀。
她就是氣他把她丟在醫院,待見了面,他哄哄,她會撤訴的,她那麼愛他,不忍心看他為難。
可心跳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