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總是要過下去。
毀容斷手的痛她熬過了。
還能有什麼承受不住的?
“術後要排氣,我扶你去樓上走走。”
溫言乖巧摟住周易脖頸。
周易單膝跪地給她穿鞋,溫言垂眸看著他,皺皺眉,扯起他襯衫的衣領。
周易按住她的手。
“別胡鬧。”
“我看看你的背。”
周易知道瞞不住,輕嘆道:“小傷,無礙。”
溫言抿唇,眼睛又紅了。
“你就任他打嗎?怎麼不反抗?你已經這麼大了他竟還下得去手……”
周易起身,彎腰看著她,“小時候都沒打壞,現在皮糙肉厚,更不懼了。”
溫言還想說什麼,就被周易騰空抱了起來。
“欸!”溫言驚了聲,“哥哥,我自己能走。”
周易不答,只是抱著她出門,徑直上了電梯。
他的霸道讓溫言無奈,她臉頰貼在他肩膀上,小聲說:“給我看看你的傷。”
“就那一塊傷,讓你看到了。”
“哥哥。”
“嗯?”
“我想哭。”
話音還沒落,周易就感覺肩頭溼了。
他嘆氣,水做的一樣。
“怎麼才能不哭?”
溫言吸吸鼻子:“你給我看看你的傷。”
周易只得妥協。
電梯剛到目的樓層,又按回去。
感受到樓梯下行,溫言止住眼淚,她現在很虛弱,沒什麼精神,哭也是消耗。
周易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嘆道:“你又故意的吧!”
溫言鼻音很重地嗯了聲,聲音聽起來很委屈:“那我跟你好好說你又不聽。”
“下次先說,不行再哭。”
溫言仰頭看看他,手臂攬他更緊了些:“那我下次就說,你不同意我就哭。”
“行。”
周易把溫言放在病床上,她拍拍旁邊,示意他坐下。
周易沒坐,挪了個比病床低很多的小凳子過來,能讓她看自己不吃力。
他坐姿豪邁地敞腿坐下。
背對著她。
脫衣服。
溫言坐在床上,看著他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竟忽然有些說不上的感覺。
心虛嗎?
好像不是。
但具體是什麼感覺,她也描述不出來,就是忽然覺得臉皮有點發熱。
他似乎察覺到溫言的不安,側頭挑眉看她,有些慵懶不羈地問:“臉紅什麼?”
溫言眼睫撲閃幾下,小聲說:“哪有臉紅啊!”
“好,沒有,是我眼紅,看啥都紅。”
他轉過身,唇邊笑意更深。
五年了。
他家姑娘還是這麼好撩撥。
動心了猶不自知。
這次他不會放手,言言和前程他都要,至於什麼兄妹亂倫,由人說去好了。
反正世人嘴舌皆為利器。
真惹怒他,大不了折斷。
白襯衫褪在腰際,露出一張堅實的背,線條流暢,兼具極致的力量與美感。
見身後遲遲沒有動靜,他側頭打趣道:“小姑娘,看夠了嗎?再看要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