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進。”
溫言情急下喊出聲,聲線弱弱的,沒啥震懾力,卻讓周易停下,重新把門關住。
“剛才怎麼不說話?”
“逗你玩兒,想嚇唬一下你。”
溫言的回答衝口而出。
說完就後悔了。
她這是找了個什麼蹩腳的理由?
周易哼笑一聲,語氣聽起來有點不正經:“逗我玩兒?就不怕我衝進去?”
“我沒穿衣服啊,你不能……”
溫言說完整個人都紅溫了。
她咬著下唇,真怕一個不小心,嘴巴里又蹦出什麼讓她尷尬死的話。
“沒穿衣服還敢這麼逗我?小姑娘,心挺野啊!”
散漫的語氣,字字誅心。
溫言捂臉,嬌嗔道:“哥哥!”
周易無奈:“洗完叫我。”
聽到離開的腳步聲,溫言才長出口氣,不知該怎麼面對,酒後的記憶完全斷片兒了。
沐浴的水珠殘留在肩上。
腦海裡猛然浮現。
水灑在衣服上,她仰頭說難受,被更深地抱進懷裡,男人的唇沿著下巴一路向下,吮盡她肌膚上的水……
她咬住唇。
哥哥怎會對她做這樣的事?
是她的臆想嗎?
這下更不敢出去面對了。
周易半晌不見她出來,知道是羞到了,敲敲門說:“洗好出來喂蠶。”
溫言愣了下才道:“是琥珀回來了嗎?”
周易淡淡嗯了聲。
溫言心頭被驚喜灌滿。
哥哥果然是最瞭解她的,琥珀是她的心血,嘴上再是說著不在意,心裡也是不捨的。
穿好衣服,手握在門把手上的一刻才決定,醉酒那夜的事不如就讓它過去吧!
也許哥哥跟自己一樣,喝醉了,做過什麼都忘了,真讓他想起來,怕是又要離開。
她怕極了那種找不到他的日子。
不要提。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溫言深吸口氣,開啟浴室門出來,果然見到了琥珀蠶。
她連忙上前檢查一遍,確定小東西沒有異常才放心。
“這盒子?”
不是她做的那隻。
周易想著顧北辰不讓人碰盒子的古怪,慢聲說道:“你那隻盒子怕是被顧家人動了手腳。”
溫言仰頭,不解地看他。
她脖頸細長,白膩如玉,仰頭時那抹咬痕分外醒目,周易伸手觸控,溫言往後縮。
“別動。”
輕輕掐住她的下巴,手指摩挲著痕跡,聲音發沉:“還疼不疼?”
溫言搖頭。
她在刻意忘記那天。
因為太諷刺,讓她過去的五年淪為一場笑話。
“哥哥,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沒有。”
溫言愈發不解。
顧氏水深火熱,琥珀蠶是顧北辰唯一能拿住她的籌碼,不提要求可能嗎?
不過,她不想深想。
她的精神已被重傷磨得不剩什麼,不願分心想一絲和顧北辰有關的事。
他們早該結束的。
優柔寡斷的後果她已經嚐到了。
她摸摸盒子,仰頭對周易笑著說:“哥哥選的新盒子也很好看。”
周易柔和看著她。
膚白髮濃的姑娘,五官說不上多驚豔,但恬淡柔婉,讓人舒服得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