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終於緩緩睜開眼,怔怔望著周易,逐漸反應過來自己是做了噩夢。
“哥哥。”她摟住他的腰,將頭抵在他肩上,喘息著平復夢裡的恐懼。
“我在,別怕。”
周易見她長髮溼透,凌亂地粘在臉上,輕柔給她攏回耳後,擦掉額上冷汗。
過了好一會兒,溫言平復下來,感覺衣服都被冷汗粘在身上,小聲喚哥哥。
周易低頭把耳朵湊過去,聽見她說想洗澡。
嗯。
三天沒洗,還總是出冷汗,是該洗洗了。
“腹部傷口不能沾水,擦一下身子吧,頭髮還是我給你洗。”
浴室裡,溫言脫下病號服。
猛然看到半隱在內衣下的痕跡。
她忽然想到那天顧北辰歇斯底里的質問,問誰親了她,有沒有和她發生關係。
她急切地脫下內衣。
痕跡完全暴露。
在左邊胸口上,指甲大小的一塊,因為時間長了,已經由紅轉成青色。
她手指顫抖著觸碰那塊痕跡,即使沒經歷過,也能確定這是塊吻痕。
有人親了她這裡。
這麼隱私的部位,誰能碰到?自己又怎麼會沒有察覺?
慌亂走到鏡子前。
脖頸上顧北辰留下的那塊咬痕很重,幾乎要滲出血來,當時很疼,她記得分明。
那胸口這塊呢?
不會是顧北辰那天留下的,因為讓他失控的就是它。
是誰?
哥哥守在她身邊,旁人近不了她的身,何況還是做這樣的事。
幾乎一瞬,她腦海裡蹦出前天晚上哥哥說的話。
他說喜歡的人很早就遇見了。
她見過。
聲音軟,笑起來有梨渦。
她盯著鏡子,僵硬的勾起唇笑,鏡中人梨渦深深。
有梨渦的女孩並不稀奇,可這麼多巧合湊在一起,答案呼之欲出!
哥哥。
她按住胸口,平復著劇烈的喘息。
她的心很亂。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但可以確定的是沒有厭惡。
鏡中的自己蒼白瘦弱,毫無驚豔之處,這樣的她,憑什麼讓他動心?
就連顧北辰在迴歸顧家後都變了,養了嬌豔欲滴的胡玫。哥哥這樣的身份,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
所以,為什麼會對她做這樣的事?
腦中不由開始想去悅言府的前一夜。
那天在李家喝了梅子酒,後勁很大,一吹風就頭暈,上車後她好像撒酒瘋了。
哥哥摟著她,喘息著喚她言言,氣息灼熱。
那天他也喝了酒。
酒後易亂性……
咚咚咚!
周易等她許久不見出來,敲敲門,在門外道:“言言,還沒洗好嗎?”
溫言緊張得一激靈。
盯著門。
一時哽住,說不出話。
咔噠!
門外的周易按下了門把手。
溫言從不對周易設防,她沒鎖門,連忙擋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