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枝沒想到有人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心中湧上來一股怒火,她問,“我不脫你就不讓我走了是嗎?”
“是。”
陸雋深這人霸道,說到做到。
夏南枝捂著衣服,又害怕,又氣得發抖。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夏南枝好似要從他臉上看出他突然發瘋要看她身子的原因。
直到緩緩冷靜下來,夏南枝才想到她的肩膀上有一塊胎記,月牙形的,而這塊胎記穗穗也有,陸雋深可能是看到了穗穗的胎記,懷疑了。
夏南枝捂著衣服的雙手又緊了幾分,面對對面男人冷冽的面容,她沉默了下來。
她很瞭解陸雋深的性格,他說了要看,今天不達到目的是不會放她離開的。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吧。
一千萬,她不虧啊。
夏南枝抬起頭,視線直接撞進了陸雋深深不可測的眸子裡,“不就是看看嗎?行!”
陸雋深就那樣盯著她。
夏南枝說完的下一秒,“刷拉”一下,她動作乾淨利落地拉下了身上那一點破得可憐的面料,弧度漂亮地隨意丟在旁邊,雙手抬了抬,聲音冰冷刺骨,“要看,看吧,多看幾眼,別虧了一千萬。”
陸雋深眯起眸子,視線一寸寸掃過去。
直到落在她的左肩膀上,他眉心一蹙。
視線所及之處,她的左肩膀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疤痕雖淺,但長,從肩膀蜿蜒到了她的鎖骨處。
因為有疤痕,所以她刻意紋了紋身覆蓋。
紋身很漂亮,是淺粉色的,蓋著那道疤,似要融為一體,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但那蜿蜒的傷疤,足以看出夏南枝曾經受了很嚴重的傷,陸雋深心臟驟然收縮了一下,抬起修長的手,想要觸碰時被夏南枝躲了過去。
夏南枝眼神緊張又忌憚,防他跟防色狼一樣,仔細看會發現她單薄的身體還在微微發著抖。
陸雋深皺緊了眉。
那道疤痕讓陸雋深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過了好幾秒他才重新想起來,仔細盯著她的肩膀,不過那裡已經看不出有沒有胎記了。
夏南枝此刻很沒安全感,她強撐著盯著陸雋深的眼睛,看到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她眼中多了一絲嘲諷。
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高興了。
“傷疤,怎麼弄的?”
就當夏南枝以為他會直接問胎記的事情時,卻突然聽他低沉著聲音問了一句跟他目的無關的問題。
“這對於你來說重要嗎?”
“重要。”陸雋深抬起眸子,不再盯著她的身體,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雖不記得她身邊有沒有胎記。
但陸雋深知道那三年,夏南枝身上沒有傷疤,說明這傷疤是夏南枝在Y國受的傷。
看到那樣長一道傷疤,有一刻他的心痛了,亂七八糟的情緒湧現出來,讓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面對陸雋深的問題,夏南枝沒有回答。
這道傷疤是她在Y國的第三年,那時候她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被歹徒盯上,翹了門鎖,進了房間,為了保護三個幼小的孩子,夏南枝只能拼命跟歹徒搏鬥。
歹徒惱羞成怒揮刀傷了她,最後還是溟野正好過來救了她。
而那個歹徒,夏南枝不知道溟野最後怎麼處理的,但夏南枝至今忘不了事發後再看到溟野時,他一身血,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鮮血,彷彿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王的畫面。
“跟你無關。”夏南枝收回思緒,撇開頭。
陸雋深後槽牙緊了緊,夏南枝這個人就是天生反骨,性子孤傲又要強,明明留在他身邊她就不用受苦,可她偏要離開他。
“看完了嗎?”夏南枝撿起地上的衣服,“看完我走了。”
陸雋深眯緊眸子,“等等。”
“你還要幹什麼?”
陸雋深走進衣帽間,拿了一件自己的襯衫抬手丟給夏南枝,“這樣出去,你想給誰看到?換了。”
說完,陸雋深走出去,順便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