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她對傅淮舟的追求,其實有些反感。
但傅淮舟會把她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她只不過聊天的時候,隨口說了句想吃貴芳記的抹茶酥。
傅淮舟冒著大雨,跑到十幾公里之外的貴芳記給她買抹茶酥。
她生理期不舒服,傅淮舟會貼心準備紅糖生薑水,還會準備她愛吃的小蛋糕。
她過年的時候在學校,傅淮舟會在家裡打包好吃的給她送過來,他送到她手裡的時候,菜還是熱的。
就算她的心是塊鐵,也被傅淮舟給捂熱了。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傅淮舟演的?
這一切都是傅淮舟針對她的算計?
可她那時候確實在傅淮舟眼中感覺到了愛意?
都是演的,都是演的。
阮蘊玉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像兩汪清潭載不動沉沉的悲傷。
長睫溼漉漉地顫動,每一次眨動都險險溢位晶瑩。
她死死咬住下唇,仰起頭,喉間輕微地滾動,將那洶湧的酸澀強嚥下去,唯餘鼻尖泛紅,淚痕未現。
傅淮舟以為娶了她就可以當慕知遠的乘龍快女婿,一步登天,結果一切都徒勞。
怪不得傅淮舟和她結婚之後,就忽冷忽熱,原來是沒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怪不得,他陷害慕知遠,是報復慕知遠當年沒幫她。
那麼……出軌,也是報復當年,她沒去求慕知遠。
阮蘊玉喉底翻湧著生鐵腥氣,她雙手攥緊,閉眼幾秒後,睜眼,努力平復心情,“你和傅淮舟為什麼分手。”
“時間太久了,我都快忘記了,似乎是……”梁暖皺眉,努力回想,“似乎是傅淮舟嫌我太粘人?”
她臉上帶著諷刺的笑意,語氣平靜,彷彿說的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似乎真的已經釋懷了。
“不和你說了,我老公來找我了。”
梁暖笑著朝不遠處的高大男人招手,男人連忙小跑了過來,攙扶起梁暖。
兩人慢慢離開,梁暖忽然轉過身,對著阮蘊玉說道:“傅淮舟,這種人他永遠愛的是自己,不值得你喜歡的。”
撂下這句話,梁暖消失在轉角。
阮蘊玉看著轉角處,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懷疑剛才梁暖對她的話只是她的錯誤。
手機“叮”了一聲,阮蘊玉開啟手機,發現是傅淮舟給她發的訊息。
傅淮舟:媽,已經轉到了vip病房了,你不用擔心。
阮蘊玉盯著和傅淮舟的聊天框,直到手機黑屏。
到現在了,傅淮舟他還是在演戲?
強烈的恨意,彷彿無聲的尖嘯撕咬著她每根神經。
她一閉眼,陸硯清的臉不由自主湧進腦海。
一個瘋狂可怕的念頭在她腦中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