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阮蘊玉瞬間沒了任何睏意,穿好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陸硯清單手插兜,“阮小姐,我想我已經和你說的……”
察覺到陸硯清周身氣氛都冷了幾分,阮蘊玉一咬牙還是打斷了陸硯清說話。
“陸律師,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我父親的案例只有你接手,勝率才大。”
這個結論是剛才她給陳建國律師打電話的時候,他告訴她的。
想到這裡,阮蘊玉徹底放低了姿態,“陸律師,我知道你和傅淮舟的關係很好,你看在傅淮舟的面子上,就破例……”
陸硯清抬手打斷了阮蘊玉繼續說下去,“阮小姐,你似乎弄錯了一點,我和傅淮舟的交情,還不至於讓我給你的父親當律師。”
阮蘊玉微微嘆氣,她真的猜不透陸硯清的想法。
“那陸律師,需要我怎麼做?你才願意給我的父親當律師。”
她堅信一點,陸硯清不會平白無故給她遞名片,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
陸硯清眉眼上揚,“今晚我要出席個宴會,差個女伴,不知阮小姐願不願意當我的女伴呢?”
阮蘊玉從陸硯清的眼神中看到了算計,但現在的情況,她也只能點頭答應。
“阮小姐,似乎不情願?”陸硯清眼眸噙著笑意,“我可沒有強迫別人的習慣。”
“陸律師,你誤會了。”阮蘊玉努力擠出笑容,“能當陸律師的女伴是我的榮幸。”
臉頰兩側的蘋果肌機械上揚,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笑容有多諂媚和虛偽。
陸硯清把阮蘊玉從上到下掃視一圈,視線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
“希望阮小姐到地方了不會後悔。”
阮蘊玉開始不理解陸硯清的意思,直到她看到了茗玉閣的招牌。
她一瞬間醍醐灌頂,血液似乎在這一刻脫離了身體,她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阮蘊玉自嘲一笑,陸硯清能和傅淮舟當朋友,能是什麼好人呢?
是她太天真,把陸硯清想得太好了。
邁巴赫緩緩停在茗玉閣門口。
沒人開口說話,整個車廂靜悄悄的,阮蘊玉感覺坐在這裡的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凌遲。
她長吁了口氣,轉過身子,看著陸硯清認真說道:“陸律師,我要是陪你進去,你是不是就答應當我父親的辯護律師?”
其實當時她聽到傅淮舟和他兄弟的對話,之所以沒進去,裝作沒有聽到,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她好面子。
她和傅淮舟從大學就在一起,順利結婚,是無數人心中的模範夫妻。
讓她親自在那麼多人面前,親自揭開自己婚姻的失敗,她心理不夠強大,確實還沒有辦法做到。
但陸硯清今晚之所以帶她來這裡,不就是想看她難堪的樣子?
“我猜阮小姐,你現在肯定在罵我。”陸硯清的語氣,似乎能看出阮蘊玉心裡想什麼。
阮蘊玉好整以暇直視著陸硯清的眸子,“難道我不應該罵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