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高看我了,我已經很久不打稅務方面的案子。”陸硯清動了動握住鋼筆的手腕。
鋼筆尖在阮蘊玉虎口蹭出墨痕。
“阮小姐,你這樣不太好吧!”陸硯清眉頭微挑。
阮蘊玉被陸硯清提醒,這才如觸電般鬆開手,“抱歉。”
陸硯清垂下眼眸有幾秒鐘的失神。
“阮小姐,陳建國律師出差了,暫時不在律所,這是他的聯絡方式。”陸硯清把寫著手機號的白紙遞給阮蘊玉。
阮蘊玉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根本就沒聽進去陸硯清說的話,機械般接過白紙。
慕知遠不是個好父親,甚至他都不配當父親,可他是因為傅淮舟才進監獄,還連累了哥哥,她實在沒辦法坐視不理。
她不知道傅淮舟到底是哪個環節陷害慕知遠,但有了陸硯清當慕知遠的律師,勝訴的機率會大幅度上升。
阮蘊玉剛想開口,玻璃門突然被敲響,程承探進頭;“陸律,會議馬上要開始了。”
“不好意思,我的會議要開始了。”陸硯清起身,“我讓程承送你下去。”
“阮小姐,我送你下去。”程承對著阮蘊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阮蘊玉不甘心嘆氣,垂眸盯著手中白紙上的號碼。
她或者可以問問這個陳建國律師。
晚上六點,陸硯清扯著領帶走出會議室,瞳孔一瞬收縮。
暮色透過百葉窗切割著蜷縮在真皮沙發上的身影。
阮蘊玉抱著雙腿睡得正沉,睫毛在眼瞼投下顫動的陰影。
“她怎麼在這?”陸硯清語氣帶著質問。
程承趕忙解釋,“阮小姐不願意離開,說是要等您會議結束,然後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明明他說的是事實,可接觸到陸硯清的眼神,他越說越沒有底氣。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
“啊?”程承很快反應過來,“好的,陸律。”
陸硯清開會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這是因為阮蘊玉破例了?
可阮蘊玉不是傅淮舟的……程承搖了搖頭,他一個打工人還是別想那麼多,他大步流星離開這裡。
陸硯清依靠在牆邊,凝視著阮蘊玉。
這個女人這麼困?昨晚沒睡覺嗎?
直到站到後腳跟發酸,陸硯清這才走到阮蘊玉面前,他伸手想要碰醒阮蘊玉。
窗戶吹來一陣風掀起了阮蘊玉鬢邊碎髮,露出耳垂上極淡的小痣。
他整個人不受控制想要去觸碰阮蘊玉的耳垂。
忽然,阮蘊玉動了動鼻尖,抬起頭,撞進了陸硯清墨色的眼眸。
陸硯清快速收回手,捂嘴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