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帶著撒嬌意味的“哼”,瞬間把陸硯清那點遲疑和理智衝得七零八落。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站起身,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和急切,連忙賠罪。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領情,我這就來!”
他迅速脫掉鞋,動作帶著點小心翼翼,掀開被子的一角,躺在了阮蘊玉身邊特意為他空出的位置。
床鋪並不算太寬,他幾乎是緊貼著床邊躺下,身體繃得有些僵硬,儘量拉開和阮蘊玉之間的距離,生怕碰到她受傷的手臂。
然而,他剛躺好,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阮蘊玉卻主動靠了過來。
她的頭輕輕的,帶著依賴地枕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她柔軟的髮絲蹭著他的下巴,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和悸動。
“老公……”她的聲音悶悶地從他胸口傳來,帶著濃濃的歉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對不起……”
陸硯清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和道歉弄得身體更加僵硬,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有些心虛,聲音也放得更柔,“嗯?怎麼了?”
阮蘊玉抬起頭,下巴抵著他的胸膛,那雙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澈的眼眸認真地看著他,帶著懊惱,“我剛才……剛才竟然會相信那個神經病說的話……懷疑你是不是我老公……還讓你生氣了……對不起……”
她說著,眼神黯淡下來,像是真的為此感到難過。
陸硯清看著她眼中那份真實的懊悔和依賴,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撞了一下,酸澀,悸動,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愧疚交織在一起。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避開了阮蘊玉過於澄澈的目光,抬起那隻沒有被她枕住的手臂。
他動作極其輕柔的,一下一下地拍撫著她的背,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貓,聲音低沉而溫柔。
“傻瓜……別想了,都過去了,睡吧。”
他感受著懷中真實的溫度和重量,緩緩閉上了眼睛,將那份複雜的心緒強行壓下。
阮蘊玉在陸硯清輕柔的拍撫和沉穩的心跳聲中,也重新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個極其細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