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來的犯人想要恢復自由身並不容易吧?”田蕎問。
“我朝流放犯人恢復自由身的法子不外乎這幾種,一是花錢買籍,一為得特殊恩准。”
“斗膽詢問夫人,這兩種方法分別為何?”
“花錢買籍自古有之,具體多少銀子還得看地方,據我所知,崖州上一位有此經驗的,是每年給州府捐五十兩銀子。連續三年,方可獲得自由。”
每年五十兩?這個價錢可不便宜,至少對目前的田蕎來說是有些困難的。
“那特殊恩准呢?”
“特殊恩准分兩種,一為官員保薦,如果流放犯人被被當地官員或朝中大臣看中,認為其有可用之處,大臣可能會向朝廷保薦,請求恢復其良籍,讓其為朝廷效力。另一種則為皇上特赦。”
皇上特赦就不用想了,跟田蕎沒什麼關係,鍾夫人也就沒有繼續展開敘述了。
“多謝夫人告知。我會努力賺錢,等有錢了我就為我的丈夫買籍貫。”
田蕎也只是暫時將這些法子記下,至於後頭能不能有辦法幫狄颺恢復自由身就再做打算了。
鍾夫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眼中盡是欣賞之色。
其實剛才她說的那些話是對田蕎的一次考驗,她故意先說自己欠了她一個人情,又說起她丈夫恢復自由身的方法,想看看她會不會藉著這個機會向她討要這個人情。
事實證明,田蕎是個有分寸的人,進退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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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蕎離開後,鍾夫人拿著田蕎送來的東西去找鍾院長,卻見鍾院長也是一臉喜色。
竹林前鍾院長獨自一人在煮茶,手邊還放著一本棋譜。
沒有旁人,卻笑得很開心,定是有什麼好事。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鍾夫人好奇詢問。
“你還記得我放了一本我寫的遊記在書院的藏書閣裡頭嗎?”
“記得呀,你說想看看,有沒有哪個學生能發現這本遊記。你說一定是非常勤學的人又或者是非常閒的人,才能在藏書閣的角落裡發現這本書。”鍾夫人說。
“三年了,終於有一個學生看了遊記,還好好地做了筆記。”
“哦?這麼說來,這人應是你說的第一種情況,勤奮地將藏書閣裡的每本書都翻了一遍了?那筆記做得怎麼樣?”
“很認真,雖然觀點不怎麼犀利,卻能看出來這人很認真。所以我又觀察了他幾日,見他每日到的比所有學生都早,回去地又比所有人都晚,就算下課了,也會去藏書閣裡看書,各種雜書都看。”
“倒真是個勤奮之人,不過我記得你說過,光有勤奮是不行的。”
“所以我剛才叫他來了,考了他幾個問題。”
“結果如何?”
“很有天賦,要說比蕭懷瑾可能還是差了一些的,但絕對不是平庸之輩,並且他在某些方面有出乎我意料的奇思妙想。最重要的是,他願意拋下當下考試的那些書籍,花時間看些雜書,說明他不是一門心思撲在考取功名身上的人,而這正是我在找尋的人。”
鍾院長頗為感慨地說道。
一心考取功名的弟子他收過了,考上的也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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