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有這個打算,她費心思請了隔壁縣城的老師傅來教本事,挑選了合適的女工辦起造紙作坊,就是為後面鋪開這部分生意做鋪墊的。所以才在給鍾院長的年禮裡面特地放了紙張的。
其實給院長拿的是超市裡賣的,她作坊裡生產的手工宣紙,她則是賣回了超市。
她對作坊的要求就是生產最好的宣紙,不求生產的量,但要保證品質。
粗製濫造的東西超市可不收,就算收了,價格也不會好看。
想要賣高價,需得拿得出相應的品質來。
品質過硬的純手工宣紙的空間超市售價是十分香的。
為什麼要繞這麼一圈而不是選擇直接售賣作坊裡生產的宣紙?自然是因為利潤差。
真要按照她賣給書院的價格售賣她作坊裡生產的紙張,她可是連成本都很難收回來的。
只有這麼古今貿易賺一圈,她這個奸商才能從中賺取巨大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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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這頭,田老爺子最終還是妥協了。
欠田蕎的三兩銀子沒還,準備年禮的時候也只准備了田慕書的那一份。
田老爺子雖掌握著家裡的絕對話語權,卻也無法全然不顧家裡其他人的感受。
老太婆哭了好幾回,大兒子和大兒媳也沒少鬧,就連二兒媳也抱怨了兩次。
田老爺子心知對田蕎田承禹姐弟倆有虧欠,還是讓田老太太準備了一些雞蛋和菜,親自拎著去了田蕎家。
這是田蕎搬新家後他第一次過來,以往路過也都遠遠地看見過。
他知道這個孫女很有本事,賺得了銀子蓋得起好房子。
孫女已經出嫁,她再有本事也是別家的了。
他敲了門,田蕎開啟門。
田老爺子欲言又止,有些話實在難以啟齒。
“蕎蕎……今年這錢……阿爺沒法還你了……”
田老爺子頭一回在孫輩面前這般,從來威嚴的他,也在這一刻低下了頭,心中泛起陣陣酸澀和難堪。
“好。”
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田蕎很直接地回了一個“好”字。
田老爺子有些詫異,“蕎蕎,你……”
田蕎沒插話,認真地看著田老爺子,等著他把話說完。
田老爺子的話在喉嚨裡滾動了幾個來回,卻依舊艱難出口。
他想問田蕎,為何這麼輕易地就接受了他不還她錢的這個說辭,沒有追問也沒有憤怒,那麼的坦然,那麼的平靜。
以至於他原本準備的那一籮筐的說辭都沒有了說出口的機會。
思量再三,田老爺子還是打算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如實說出來:“蕎蕎,是阿爺對不住你。家裡如今確實困難,等來年情況好一些了,阿爺一定補給你和承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