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和慶王說的那些理由之外,田蕎還有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戰敗,大家都難逃一死,那自是沒什麼好說的,誰當皇上都沒有意義了。
但如果戰勝,那就面臨著事後的一系列事情。
南逃的皇上勢必會回來,到時候是獎是罰可就不好說了。
從人性的角度出發,對慶王來說,他們這些人做的這些事情是絕對的“利”,但對於南逃的皇上來說就未必了。
明面上,他們是守住了大魏江山的有功之臣,可私心上,他們的存在也是反襯皇上無能懦弱的存在。
若皇上是個明君,心胸寬廣那自是好說。
可若皇上不是,那麼就算給了他們獎賞,這個潛藏的雷也會在將來的某一天突然爆發。
田蕎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是帶著“惡意”去揣測南逃的皇帝。
可事關她以及跟著她一起辛苦勞作的眾人的身家性命的,她不得不想得壞一些。
田蕎不圖賞賜獎勵,但也不希望自己的辛苦換來的是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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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蕎離開後,趙弈遠一個人坐了許久。
久到下人送來飯菜趙弈遠都沒有回神。
他想了很多,從當年答應皇兄輔佐他,到他失去了心愛之人,再到這些的堅持,還有他和皇兄越來越深的矛盾。
入夜後,他入宮見了太后。
太后的手邊擺著編織繩,看到趙弈遠過來,太后半開玩笑地對他說:“弈遠你來看看哀家現在是不是也越編越好了呀?哈哈,這東西也是有趣的很,等戰事結束了,蕎蕎把這些貨運去南洋,定能賣個好價錢!”
“母后,兒臣有事想與你商量。”
趙弈遠語氣嚴肅,太后也收斂了神色,將手上的東西放下,隨後屏退了身旁的嬤嬤。
沒了外人在場,趙弈遠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母后,兒臣打算登基為帝。”
聽到這話,太后的臉上沒有露出過多的震驚,反而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母后?”
“從皇上南下,你監國那日開始,哀家便猜到會有這麼一天。”
“母后,兒臣讓您失望了。”
太后擺了擺手:“哀家不是失望,事實上,哀家也清楚地知道,眼下這局面,你登基是最好的選擇,可穩民心,穩軍心,對後面的戰局來說,利大於弊。”
頓了頓太后道:“更何況,相比於丟下臣民‘南下募兵’的你皇兄,留下來與大家共進退的你,更得民心!大魏如今風雨飄搖,即便這一戰能守下來,日後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要是民心動搖,大魏根基便更為不穩!”
“兒臣謝母后的諒解。”
“哎,或許這就是天命吧,你皇兄多年無子,朝野上下早就有立你為繼承人的說辭,若非你也無後,你為皇太弟一事早就成定局了。”
趙弈遠沉默不言。
太后繼續道:“哀家贊成你登基為帝,但只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哀家。”
“母后請說。”
趙弈遠和太后談了許久,一直到夜深後,他才從宮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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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
慶王在群臣的擁護下,登基為帝,遙尊如今遠在蜀地的趙惇遠為太上皇。
百姓和將士們都無比振奮。
同時田蕎以朝廷的名義,在這一天給大家發放鹹豬肉和白麵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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