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能憋著，躺著。
秦寶香與秦國華分開之後，她就跑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她到底還是要點臉的，她沒臉回家。
她一直在外頭的菜地裡徘徊著，沒勇氣回來面對自己兒子。
秦青河和秦大海在自己小屋裡大眼瞪小眼。
兩人一直在想著自己爸光著身子和小姑打架的事。
終於，秦大海忍不住了，一拍大腿，咬牙切齒道：“我當時怎麼沒看清楚小姑到底有沒有穿衣服！要看清楚了，我就不會在這裡撓心撓肝了。”
兩個大小夥一個二十，一個十八，怎麼可能真的相信秦國華光著身子是因為被小姑扯掉了衣服。
別說這天不是隻穿一件，就算真的只穿一件，那內褲還能扯掉了。
“姑總不能是因為一直沒男人，想男人了，把爸的褲子給扯了吧？”秦大海嘟囔道。
說著，他立刻就激動著嚷嚷起來了：“我就說她怎麼就一天到晚穿著花裙子丟人現眼，是想男人了吧！我記得以前農村裡有個病，叫啥來著，好像叫發春……”
沒等秦大海說完，秦青河已經打斷了：“別胡說八道了。他們要說光著身子打架就是打架。”
他說著就起身要出門。
秦大海著急的拉住他：“二哥，你去哪裡？”
秦青河沉聲道：“媽不在大雜院能去哪裡。我去幾個姨家找找，打聽一下她有沒有去。”
秦大海這才想起張春琴。
他嘟囔著：“媽到底怎麼回事。她就算賭氣也不能不要我們。要不是她不在，小姑怎麼會把爸的褲子給扯掉。”
秦青河一巴掌拍在秦大海的腦門子上：“再多說一句，我打死你！什麼都能怪到媽身上。”
老二和老三商量了一下，兩人分開去幾個姨家找張春琴。
兩人剛走出門，下班的秦文韜又來了。
他的工資在張春琴身上，他不要回來寢食難安，張招娣也不讓他進門。
他見自己剛回來，兩個弟弟又要出門，皺眉問道：“你們要去哪裡？媽回來了嗎？”
秦青河朝秦文韜瞪了一眼，不搭理他，朝老三催促了一句：“我們走！”
秦文韜看著兩個弟弟不搭理自己，他也顧不上。
先進去看看他媽回來沒。
一進屋，就看到孫二妹坐在炕上唉聲嘆氣，秦老頭坐在輪椅上抽旱菸。
他看著這一幕，皺眉問道：“爺奶，爸呢，我媽回來沒有？”
秦文韜這麼一問，像是點著了火，原本一肚子火沒觸發洩的孫二妹直接就炸了：“你給我錢幫你看人了嗎？一個好好的家，就因為你媽搞成了這樣。你現在就給我去找人，如果她今晚不回來，那就永遠別回來了。”
秦文韜聽到這話，終於抓到重點了，急聲問道：“我媽還沒回來？”
孫二妹冷笑了一聲：“她長能耐了，不回來了！她有本事這輩子都別回來！她是不是指望著我們去請她呢！她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東西，扔在男人堆裡都沒人看的上的，她還當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
秦老頭也開口了：“文韜，去找你媽。對她說，她今天如果不回來，以後永遠都別回來了。”
秦文韜也攥緊了拳頭：“我媽怎麼這麼不識抬舉，工作已經沒了，房子也收回去了，她鬧脾氣有什麼用。一家子的人，那麼多張嘴，她不趕緊找工作，鬧什麼脾氣。”
他說著，對秦家二老說道：“我媽去不了幾個地方的，我去把人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