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昭把鑰匙放在桌子上,也不管他們心裡都怎麼想的,繼續奮戰碗中的雞腿。
她越是這個樣子,遠陽候和黎嬌嬌就越發的警惕。
最後二人都沒了胃口,匆匆下桌,狼狽離開。
黎淮年目光放在了黎昭昭的身上,像是施捨一樣開口:“妹妹,你可有能讓母親鬆口的辦法?若是能夠成功,我就替你在母親的面前說點好話,緩和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
“這我可不敢多嘴,再說過兩日大舅舅不是要來,你去讓大舅舅勸勸母親,說不定母親就答應了呢。”
黎昭昭優雅地擦了擦紅唇。
有黎淮年在真是倒胃口,算了,留點肚子讓朝顏給她做點夜宵。
等到黎淮年從思緒中拔出來,黎昭昭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夏夜蟲鳴,知了躲在草叢中慵懶地叫著,是個難得的月圓之夜。
一個嬌小的影子披著黑色斗篷,腳踩著牆壁,三下五除二地翻了出去。
已經接近宵禁的時刻,大街上只有寥寥數人。
空曠的連人走在石板路上的腳步聲都能聽得到,但卻有一處地方正值熱鬧。
那就是上京最大的賭坊——福玉賭坊。
福玉賭坊外燈火通明,叫嚷聲,吵鬧的聲音從裡面洩露出來,沾染著紙醉金迷的味道。
“給我換十張百兩銀票。”
賭坊教頭目不斜視,絲毫沒有覺得眼前黑色斗篷扮相的人有異。
倒是那斗篷下面伸出來白皙細嫩的手,以及那雙全身上下唯一露出來的靈動的雙眸,瞧著令人心神盪漾。
這雙手的主人便是黎昭昭。
黎昭昭帶著榮德帝賞賜的最後千兩銀票來到了賭坊,豪氣干雲地站在了搖骰子的桌前。
“大大大。”
“小小小。”
……
黎昭昭摒去雜音,耳畔只剩下骰子在木盅裡晃動的聲音,自信一笑,把手中全都的銀錢都推到了小上面。
像她這樣孤注一擲的賭客並不稀奇,都指望著一局暴富。
可往往都事與願違。
荷官揭開木盅,三個一點在裡面孤零零地躺著。
在周圍或訝異,羨慕,嫉妒的目光之中把銀子盡數收進了斗篷之中。
她的動作很快,眾人只看到了一閃而過白皙的手腕。
接下來的每一局,黎昭昭都可以精準無誤地判斷出木盅內的情況,以至於賭坊中的教頭都開始注意到她。
黎昭昭依舊是我行我素,泰然自若。
想要短時間之內湊夠百兩黃金,也就是兩千兩白銀就只有在賭坊能夠實現。
黎昭昭掂量了一下差不多了,贖身之後還能多出來一些,果斷收手。
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賭坊。
賭坊教頭朝著幾個打手使了個眼色,雖然不能在賭坊中明目張膽地堵人,但只要是出了賭坊,那她吃下去的銀子就要全部都吐出來。
黎昭昭的腳步很快,但她身後的那群打手們腳程更快,數息之間就接近了她的身後。
勁風襲來,黎昭昭沉著臉堪堪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