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房頂上的陸五打了個寒顫,天啊,安陽縣主這麼兇悍,他們家相爺知道嗎?
這事情要是說出去,未免太過於驚世駭俗。
更要命的是,這昭香閣的周圍都是相爺的人。
相爺派人來保護一個賣春藥的,傳出去,相爺在上京的名聲全都毀了。
陸五不敢再聽下去,飛身朝著相府的方向趕去。
“如此有了寧小公子這個活招牌,咱們昭香閣一定客似雲來。”
黎昭昭勾了勾唇。
一份香料的成本也就十兩銀子,賣出去卻能夠賣一百兩銀子,一本萬利的買賣,不做白不做。
“裡間用來接待想要單獨調配香料的客人,這裡月香留下,客人有什麼要求你都要問好,回來告訴我。”
“是,小姐,婢子定不會負小姐所託。”
月香善於溝通,讓她來負責這裡的接待,再好不過。
“安陽縣主打的好主意,利用本相來賣這些東西?”
門上的鈴鐺叮噹作響,陸硯黑著臉走了進來。
陸五在告訴他的時候,他還不相信,直到親眼看到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標語,陸硯才意識到面前的小狐狸臉皮有多厚。
“相爺不是沒答應我合作麼?這怎麼能是利用相爺。”
黎昭昭斜靠在美人榻上,手指捻了一個葡萄,放入口中。
明豔的容貌漫不經心,眼波流轉,隱有光華。
真是個妖精。
陸硯心底啐了一口,目不斜視。
“我的人只監視你,別想著出事了會給你出頭。”
“是是是,我這小店哪能用得到相爺的人撐腰,相爺過來都蓬蓽生輝了,不知相爺有沒有意向買點香料?是舉……還是不舉呢?”
黎昭昭厭煩極了陸硯一本正經地把人定成死罪的模樣。
她調笑著欺近,一雙美眸直直看著陸硯。
陸硯不防,乍一看去撞入了明亮幽深的眼眸中,還帶著些許的戲謔,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他神情閃爍了一下:“你都不知道害羞的嗎?真不愧是從風月場裡混跡出來的!一點廉恥都沒有!”
黎昭昭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
瞧瞧,又是這幅高高在上的指摘!
“相爺怕不是精神錯亂了,我是冰清玉潔的安陽縣主,與風月場毫無干係。”
話在脫口而出的一瞬間,陸硯就後悔了。
眼前的少女神色冰冷,不似尋常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眼底似是還能瞧見一抹傷痛。
陸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總會想到前世,黎昭昭在各位大臣面前巧笑嫣然的模樣,那樣的不擇手段。
短短五年,朝中大臣盡數被寧王籠絡。
這其中的大功臣便是黎昭昭。
若非如此,到最後真相大白的時候,他也不會輸得一敗塗地……
陸硯冷著臉反覆告誡自己,眼前的人就是一隻狐媚子,不可親近,就連那一絲的憐憫都不能有。
否則滿盤皆輸,一敗塗地。
他薄唇輕抿,沒再說話,抬腳走出了昭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