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昭眉眼微動,掀起陣陣波瀾。
“安陽多謝皇兄,只是皇兄的暗衛給了安陽,安陽恐沒有自由了。”
此話一出,御書房中的氣氛瞬間冷凝了下來。
榮德帝緊抿著唇,就連鄧流之都替黎昭昭捏了把汗。
自榮德帝登基以來,他還從未見過像黎昭昭這般直言不諱的。
不論是誰在榮德帝面前不都是收斂心性,當然陸硯除外,不過當時的陸硯深受榮德帝的信任,如今卻是信任全部崩塌。
黎昭昭筆直地跪在地上,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杏眼中冷淡且疏離,和之前的敬重儒慕全然不相同。
“你是在怪朕?”
不知怎的,榮德帝就明白了黎昭昭的想法。
“是。”
一個字,刺痛了榮德帝的心臟。
當初他在床榻之前也問了朝陽皇后同樣一句話,朝陽皇后也如實的回答了他。
他目光下移,黎昭昭的右臂被一層厚厚的白紗包裹著,上面映襯出點點斑駁的血跡,身形瘦削得一陣風都能夠吹走。
“罷了,朕原諒你的冒犯,關於郡主府入了刺客,朕會徹查,無論背後是誰指使的,朕都會嚴懲不貸,這是朕給你的承諾。”
榮德帝嘆了口氣,終究是他欠他們的。
黎昭昭只是磕了一個響頭:“陛下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安陽就先離開了。”
沒有意料中的感恩戴德,榮德帝的臉色難看了一瞬。
“去吧,母后那邊你最近就先別去了,專心在郡主府中養傷,等傷勢養好了再去,別讓母后平白地為你擔心。”
“安陽明白。”
黎昭昭福了福身子,推開了御書房的門,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榮德帝坐在書房的龍椅上面,久久都沒有回過神,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就連鄧流之都沒敢動一步,生怕在這種時候引爆了帝王的怒火。
“流之,朕是不是做錯了?”
鄧流之身子一顫,神啊,能不能不要讓他回答這種送命的問題?
“陛下是九五之尊,真龍天子,是不會做錯的。”
“呵。”
榮德帝輕笑了一聲。
“連你都這般敷衍朕,看來朕是真的做錯了,但人死不能挽回,朕即便是後悔了也沒辦法挽回朝陽了。”
曾經朝陽的心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他不理解,甚至還有些懼怕。
直到朝陽走後,他去親身嘗試朝陽所說的那些東西,才發現當初朝陽或許是對的,是他太過於固執。
鄧流之緊抿著唇,生怕自己的死嘴一個不注意,多說了什麼。
……
這邊黎昭昭還沒有走出宮,遠遠的就看到了宋女官的身影。
她面紗下面的紅唇一彎,等得人來了。
她入宮可不是為著榮德帝,說話不算話的臭皇帝可不值得她這般作踐自己的身體。
“安陽郡主請留步,太后娘娘有請。”
宋女官目光憐憫,這才多久,安陽郡主簡直都憔悴得不像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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