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青山心口一凜,想順著她的話說“是”,就聽喬為初又道:
“你可別忘了,在祭臺倒塌前,我可一直在那下面,若是突然被人丟進來,我是看得見的。”
而且,那兩具屍體與覃家那位的屍體是摞在一起的。
這拋屍的人,準頭還真好。
覃青山面上一頹,悽聲道:“那是我岳父給我的,讓放一起的。”
喬為初皺眉。
沈喆嗎?
還有……
“你是怎麼想到要敲碎他骨頭的?”
喬為初驗屍時注意到了,“覃青山”的屍體上的傷口,從傷口情況來看,皮肉外的傷,一開始是棍傷、鞭傷,到後,是刀傷和燙傷。
這個時候的傷口,看著還有餘地。
到後,手法升級了,但竟是一步就跳到敲骨。
從屍體上看,“覃青山”的骨頭直接被敲的碎成了渣。
不說敲碎了人還能不能活,就那疼,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若中間沒點救治,覃青陽根本活不到拋屍那會。
而且單從他的講述中,喬為初覺得,他不是個這麼殘忍的人。
果然,覃青山聽了她的問話後,不禁愣住。
“我恨他,想敲碎他的骨頭,不是正常的嗎?”
喬為初搖頭。
“不正常吧。我看過屍體,屍體上的傷口告訴我,你不是個殘忍的人。而且,我覺得,你算個好人。”
他在聽到敲碎骨頭的第一反應是茫然,而不是理所當然。
這點,也印證了喬為初的猜測。
覃青山面上表情僵住,怔怔的好一會,嘲諷的笑出聲來。
“我算個好人?哈哈哈,我把人都弄成那樣了,我還算個好人!哈哈。你們小女子的腦子就是和人不一樣。你竟然還說我算個好人!
哈哈哈!”
喬為初面色肅然的點頭。
“嗯。你是個好人。”
他殺了人,卻是為愛。
方法選錯,走錯路罷了,卻不能磨滅他的本性。
覃青山笑聲戛然而止,眸中茫然浮沉。
“我是個好人嗎?我怎會是個好人呢?”
喬為初沒解釋,只是又問:“是誰提醒你,用敲骨來折磨他?”
覃青山沉默,頓了會,動作艱難的翻了個身,看著屋頂,啞著聲:“是我岳父。”
有一日,沈喆過來,看過“覃青山”的情況後,說他還是年輕,心慈手軟。
就那點手段,在他們縣衙,連看都沒人看,然後又同他說了一起最近新破的案子。其中兇手在殺人後,就直接動手敲碎了屍體的骨頭,再丟到正解上來炫耀。
覃青山初聽,只覺那兇手太過慘絕人寰,可等他看到覃青陽時,腦海中就突然生出了敲碎他骨頭的念頭。
等他被覃青陽的慘叫聲拉回神思,發現自己幹了什麼後,受了驚嚇丟了斧頭跑了。
到夜裡,他即使睡著,耳邊也一直是覃青陽的慘叫。
一開始,他確實受不了,還請了大夫,讓覃青陽過了幾天正常人的生活。
可等沈喆來後,兩人交談後,他就如被下了蠱般,又將覃青陽拉到後山,用斧頭一寸一寸敲斷了他的骨頭。
許是一回生二回熟,做多了,他心裡那點良知也一點一點消失了。
到後,他每次去敲骨,就如去吃飯一般。
等他將人拋屍後,他心也跟著突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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