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瞬的安靜下來。
大約兩刻鐘後,喬為初放下卷宗。
“周家的案子,與晏家的兇手,不是一個。”
周爍燃有些意外。
“理由。”
喬為初:“殺人手法不同。”
周爍燃皺眉:“不都是毒殺滅門嗎?”
喬為初抬手點了晏家的卷宗。
“你這卷宗,不知抄錄過幾次,其中的驗屍報告並不完整。”
這卷宗裡的驗屍報告都不能稱為驗屍報告,關於死因,就寫了一句死於毒殺,就再無其他。
也難怪周爍燃會將周家的案子與其聯絡在一起。
若是摻入那所謂的紅蓮之亂,這兩起案子看起來,確實像是單為財。
但他們之前所查,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點。
那就是屋內的情況。
周爍燃還是不明。
喬為初接著解釋。
晏家案中,兇手殺人後,就直接離開了。
宅院並未有被破壞的痕跡。
而周家,更像是殺人越貨,現場一片混亂。
不久前,他們去看的宅院,荒蕪外,還空蕩蕩的,便是因宅院被破壞的太過嚴重,府衙派人重新修整了,將屋裡的東西基本清空了。
單從破壞現場這一點看,就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一個連環殺手,是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手法。那等於是一種自我否定,不符合他們的心理特徵。
周爍燃雖聽不懂她口中的一些詞彙,但聯絡上下也不難理解其意。
“所以,你認為晏家的案子是特例?”
喬為初點頭。
“我認為,晏家的案子,與紅蓮之亂沒有關係。而被抄沒的家產,不過是有人趁機渾水摸魚罷了。”
不過,覃家卻可能牽涉其中。
她在周爍燃所收集的資料中看到了一點。
覃家是祁州的老家族了,在晏家來前,覃家是祁州的首富。但晏家南遷落戶後,不過一代,就將覃家踩在腳底了。
就如他們不知覃家與周家的關係一般,晏家也不知。
再則商海浮沉之間,從來只講利益,不講關係。
祁州的蛋糕就這麼大,兩家要分,這中間摩擦、齟齬定不會少。世代積累下來,有些仇怨,也是正常。
幾條線索聯絡在一起,喬為初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名字。
覃錦宸。
此子名一出,不說周爍燃,霍懷瑾也滿是不解。
“為何是他?”
喬為初:“殺人動機,殺人手法,還有他瘋了這事。”
周爍燃:“瘋了也能算理由嗎?”
喬為初點頭。
“他不是一開始就瘋了的。”
她也是這會才想到,之前在下村青瓦房裡看到的情形。
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覃錦宸身上,周圍環境沒多留意,但現在回想,那青瓦房的小院裡,透著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一是,院落一角的柴火。
那柴火齊的十分整齊,每塊柴火之間,就像是拼圖般,完整的嵌合在了一起。
這不符合正常情況。
就那麼兩個老頭,連自己都照顧不明白,哪還有時間去管那柴火?
那能做這事的,就只剩覃錦宸了。
“你說,那柴火的情況,像不像晏家案中屍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