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克里米亞初戰

“結陣！”舒瓦洛夫的聲音瞬間拔高，他拔出腰間的燧發槍，對著身後計程車兵喊道，“步兵持盾在前，長矛手列第二排，騎兵隨我迂迴到側翼！保護好土豆種薯和農具，絕不能出現閃失！”

兵團計程車兵們瞬間行動起來——這些曾經養尊處優的貴族，居然在短暫地混亂之後，很快在彼得·舒瓦洛夫的帶領下，很快鎮定下來飛快地拿起了武器。

俄羅斯絕大多數貴族都是靠戰功起家，而且在守衛各自領地的時候，也積累了大量戰鬥經驗，於是他們迅速按照舒瓦洛夫的命令結成陣型。

克里米亞的午後陽光烈得晃眼，草原上的土丘像沉默的巨獸，橫亙在開拓兵團與亞速海據點之間。

當舒瓦洛夫的騎兵剛繞過第三座土丘時，韃靼人的哨聲突然刺破風幕——數百名皮甲騎兵從土丘背陰處衝出來，馬蹄踏過乾燥的草皮，捲起的沙礫像黃色的箭，直撲兵團陣列。

“盾牆穩住！別讓他們衝散陣型！”舒瓦洛夫勒馬轉身，燧發槍直指衝在最前的韃靼首領。

步兵們瞬間將圓盾扣在一起，盾面相接的“咔嗒”聲連成一片，長矛從盾縫裡斜斜刺出，在陽光下織成一道寒光閃閃的矛林。

科舍列夫死死貼在裝土豆種薯的馬車旁，彎刀在掌心攥得發緊——馬車裡的種薯還裹著莫斯科帶來的麥麩，那是他們在克里米亞紮根的惟一希望，絕不能丟。

韃靼人的第一波箭雨來得又急又密。

羽箭穿透風層，“篤篤”地紮在盾牆上，有的箭支力道太猛，竟從盾縫裡鑽進來，擦過士兵的耳際。

年輕貴族帕維爾的胳膊被一箭劃開，鮮血瞬間滲進亞麻衣袖，順著小臂滴在草地上。

他悶哼一聲，非但沒退，反而將圓盾舉得更穩，另一隻手摸出懷裡的“開拓令”——紙上“土地歸開拓者所有”的字跡已被汗水浸得發皺，卻像一團火，燒得他眼底發燙。

“只要收住，這地將來就是咱們的！”他嘶吼著，聲音沙啞卻有力，身旁計程車兵們受他感染，長矛挺得更直了。

這下，連那些還稍有忐忑的貴族們聽了，士氣都在瞬間大振！

見箭雨破不了盾牆，立刻變陣……三十名精銳騎兵繞到兵團左側，試圖借土丘的坡度俯衝，撕開一道缺口。

“跟我來！”舒瓦洛夫一拍馬頸，帶領五十名騎兵迎上去。

黑色戰馬踏過碎石，蹄鐵與石面碰撞的聲響混著風嘯，成了草原上最烈的戰鼓。

他瞄準衝在最前的韃靼兵，燧發槍“砰”地響了——那韃靼兵應聲從馬背上栽下來，皮甲下的血窟窿汩汩冒血，很快被後面的馬蹄踏成肉泥。

可韃靼人熟悉草原的每一寸土地，他們藉著土丘的起伏用作掩體，有個韃靼兵突然從土溝裡竄出，馬刀直劈舒瓦洛夫的腰側。

舒瓦洛夫倉促間側身，馬刀擦著鎧甲邊緣劃過，在銀甲上留下一道深痕。

他反手一刀，正中對方咽喉，那韃靼兵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摔下馬時，箭囊裡的羽箭撒了一地。

戰鬥膠著到未時，草原上的風突然變了向。

西斜的陽光被捲來的風沙遮得昏暗，視線瞬間縮短到十步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