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克風格的狹長迴廊內,一扇扇裝飾繁複的大門由宮人們敞開,牆上的油畫是羅曼諾夫王朝的光輝的君主,更有聲名顯赫的傳奇英雄。
浮動的玫瑰與雪松薰香交織,營造出權力與慾望共舞的窒息美感……彼得很清楚,這裡既是藝術聖殿,也是吞噬天真的瑰麗陷阱。
緊跟在女皇身後前進,當兩人踏入餐廳時,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奧古斯特母女,還有十多名貴族命婦紛紛起身,向著這位最高統治者和她的繼承人行屈膝禮。
果然……如傳言中一樣驚豔。
據說女皇在確定自己為繼承人後,無數皇室和貴族都想攀這門親事;
而這位索菲亞公主,是腓特烈國王從一百多位適齡的貴族少女選出來的。
水晶吊燈與燭臺的光斑,在那純白的鯨骨裙閃動,淺金色捲髮彆著公國的傳統銀飾;
在她抬眼的剎那,猶如矢車菊般的藍眸,似乎沉澱了整個波羅的海最深邃的星光,只需輕眨睫毛便能攪動整個冬宮的氣流。
難怪歌德在《浮士德》中寫到,美麗是永恆的暴君……這樣的頂級美人在軍官們面前號召政變,成功率有多高可想而知,
“從公國一路顛簸而來,真是辛苦了。”
女皇含笑上前,權杖在地面輕叩三下,又向著公主伸出右手。
這是俄國宮廷的吻手禮,需親吻對方的戒指表示虔誠和崇拜。
彼得很清楚,在索菲亞的公國卻並無這樣的禮節。
顯然,對於她來說,俄國包括語言在內,都是相當陌生。
然而,這位絕豔少女的機敏卻超過了彼得的預料,她竟是不慌不忙緩步上前,玫瑰花般嬌豔的唇輕觸紅寶石。
待那一吻後,索菲亞再次屈膝,竟是操著一口笨拙的俄語來了句:“您好,女皇陛下。”
此舉不僅震驚了伊麗莎白本人,更是讓索菲亞的母親瞪大了雙眼:作為德意志聯邦的公國,他們的主流語言是德語,她……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不重要,只要能讓女皇高興就好。
彼得目光漸沉。
“你,會說俄語?”
果不其然,斂住吃驚的女皇含笑發問。
“不會說俄語的話,只怕連釘鞋都不能。”
少女再次屈膝,以略顯惶恐的口氣回答著。
一聽此話,女皇竟是先若有深意的看了彼得一眼,隨後和眾多命婦發出歡暢的笑聲。
彼得卻暗忖:這馬屁拍的,真有點東西……慢著,你這小丫頭內涵誰呢?
要知道,原主剛到聖彼得堡時就不會說俄語,直至三年後的今天,也是靠自己才改善了發音。
怪不得女皇剛才那般神情,就沒人餵我花生麼?
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口子的關係,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沒好過。
除了因為對方的美貌與智慧全盤碾壓這倒黴蛋,婚姻帶有嚴重的政治色彩和強迫性這兩個原因……加之對方在迎合統治者的同時,也真的傷了這顆本就敏感軟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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